“都是可憐人,你說,神仙鎮和忘仙鎮......不說也罷。”蘇小紅搖頭,老淚縱橫。
到底經曆了怎樣的變故,才導致這樣的結局?
江南想不通,這其中應該有某種不為人知的陰謀。
“老婆子,誰來了?”這個時候,裡屋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有些蒼老,說出這句話,似要病死一般的咳嗽兩聲。
下一刻,一個駝背老頭走了出來。
當看到蕭長河的時候,老頭突然怔在當場。
“狗......狗曰的蕭長河,混帳。”老頭口中罵罵咧咧,眸子之中卻全是水霧。
他走到蕭長河的麵前,仔仔細細的打量,道:“我上街去買點菜,小酌兩口,知道你就好這一口。”
“不用,我就隨便過來看看。”蕭長河說著,將那個老頭扶過來,在院子裡拿了一張椅子,給這老頭坐下,他盯著這個老頭,眸子之中有些意味深長,道:“小紅不該嫁給你呀,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侯紹宗。
神仙鎮唯一一個闖蕩過幾天江湖的人呀,當年拎著一袋靈果出鎮學藝,學成歸來後就在老鐵匠家對麵開了一座鐵匠鋪呢。
那時候,自己跟老鐵匠搶生意……
如今老鐵匠,在那邊還好嗎?
“你這狗東西還不老,總不會老。”侯紹宗笑罵道。
“趁能吧,當年,什麼我輩修士,何惜一戰?很猛是吧,現在怎麼樣?瞎jb趁能。”蕭長河道。
“老子還不是看你被打成狗,你以為老子想救你呀!”侯紹宗道。
“救我,最後是誰救誰咧!”蕭長河道。
“哎,都過去了!”侯紹宗突然歎了一口氣,道:“我也老了呀,現在蹦不起來了呢!”
那一年,在驪水江畔,當那些老的全部被乾翻之後,當蕭長河被釘在法陣上,被一拳又一拳的暴揍,那可是那位陸地神仙一拳足以打翻一座大山的拳頭。當年,那個皮膚黝黑的酒鬼少郎年,無數次想要衝出法陣而又被打回原地。
那一日,正好芳齡十六的蘇小紅,已經被侯傲欽定為守山人的蘇小紅,在鎮長陳橋生從青雲劍宗歸來,被書生白鷺截殺,死活不知的時候,眼看蕭長河差點被打死。
那一日,蘇小紅擅離職守。
那一日,蘇小紅拚著背上詛咒,再次入陸地劍仙境界。
那一日,趙小虎強行破鏡,入金剛境,並且是極致體魄的金剛境。
那一日,侯紹宗一步登巔,直接從入門境入天人境巔峰,王青衣入魔。
那本該是一群才二十郎當的孩子,當背負著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之後,不顧一切的破鏡死戰。
那一天,蕭長河從戰場上將這群重傷垂死的孩子,一個個的背回來,他們背靠驪水,境界全廢,且終生不能修行,而入魔的王青衣,隻是留下一具屍體。
當時侯紹宗抱著王青衣的屍體,整整哭了三天三夜。
如今故人聚首,人還是那個人,但是似乎,都已經不是當年一無所知的孩子了。
“我其實滿希望,我就那麼死去,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生不如死。”侯紹宗歎了一口氣說道。
蘇小紅突然一把抱住侯紹宗,已經泣不成聲,道:“你若死了,我怎麼辦,當年我就應該戰死,二十九年前我十六歲,現在我也不過四十五歲呀,你看我這副鬼樣子像四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