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收獲,就是聽夏小姐訴了苦!”
“韓總捕,那小妮子可不是個善茬,你可不能偏聽她一家之言呐。
不過此事暫且不提也罷,您大老遠來我鹹水鎮,也實在辛勞。
來人,去請彩衣小姐出來,為韓總捕彈奏一曲!”
葉三通暗道十官九色、無官不貪!就不信治不了你。
“彩衣小姐?此女是?”韓衝疑道。
“哈哈,韓總捕勿要多想,彩衣乃我之義女,她小時候流落街頭,鄙人看她可憐,便將之收作義女。
誰知隨著年齡增長,其樣貌卻是越來越出落的標致水靈,比之那夏如萱愈加嬌媚可人的多。
鄙人更是請來了五鎮名藝,教授其琴棋書畫,哪知她一學就會,真可以說是無一不精!”
韓衝深吸口氣,看來這葉三通是真是心裡有鬼,居然要把義女請出陪客。
不多時,卻隻聽錚鳴之聲如調皮的玉珠走盤,清脆欲滴,勾魂攝魄,讓人耳中懷孕一般。
一位身穿霓虹紗衣,百褶羅裙,頭戴鳳翅步搖,眉黛如畫,雙目透亮流波的富家千金懷抱鑲玉鵝黃琵琶,踩著碎步,盯著韓衝撫動絲弦自珠簾側門款款而來。
卻隻見此女時而手捏劍指琵琶倒懸,時而側身跪地遙指天宮,時進時退快慢有致。
此女當真是集琵琶歌舞雙絕於一身,俱都是高亢歡愉、清脆圓潤。
“彈得很好,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韓衝雖不懂音律,卻也聽的出來,此女確實有天賦。
“好!哈哈,好句好句,既然韓總捕喜歡,那我們便移駕東廳,請彩衣再奏一曲!”
葉三通向那彩衣使了個眼色,後者巧笑倩兮漫步而來,架著韓衝手臂半依半偎,跟在前者身後移步東廳。
韓衝隻覺一股幽香竟穿過檀香透體而來,腦袋都有些迷醉昏沉。
不妙,此女大有問題!
韓衝努力保持清醒,心中開始默念大悲咒保持一絲清明凝而不散。
檀木長桌,玉盤如月,珍饈百味,清冽美酒,外加美人陪坐,侍女八位,這葉三通當真是過著土皇帝般的驕奢生活。
“韓總捕,我葉三通最是喜歡交朋友,我與你一見如故,而今在下卻是有一事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啊!”
歪瓜臉看著雙頰泛紅、神魂顛倒的韓衝敬酒說道。
“哦?葉家主請儘管直言,若在能力所及之內,在下自會儘綿薄之力。”
韓衝將杯中清酒一飲而儘。
“哈哈,韓兄弟果然痛快,實不相瞞,那夏家欺我葉家數十年之久。
而今看不得我葉家貢茶得到尚食局的賞識,屢屢與在下過不去,更是打殺我葉家家丁數十位之多!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今那夏如萱仗著會使一套破雲挑月槍法,更是屢次傷我。
我等男子本當寬大為懷,奈何如今兩家爭執不下,鹹水鎮荒廢頹然。
故而請韓總捕將之鎖拿至縣衙,還鹹水鎮一個太平盛世!”
那葉三通竟說的慷慨激昂,悲憤難當,情到深處,都要潸然淚下。
此人之無恥,惹的韓衝怒火中燒。
“這竟有如此嚴重?”
韓衝略作清醒,思索沉吟,敷衍一句。
歪瓜臉雙目微眯,卻是以為韓衝是在索要金銀,暗道此子還真不好打發,向側後方羊角胡三角眼管家使了個眼色。
“嘿嘿,韓總捕,這是我家老爺一點心意,還望笑納!”
那老管家一笑如狐狸般狡猾,來到韓衝近前,竟從懷中掏出兩個金燦燦的大元寶出來塞入韓衝懷中。
“葉兄這是何意!本捕已說了,葉夏兩家之事,在下定會放在心上。”
韓衝心中慍怒,不解問道。
“哈哈,韓總捕又何須客氣。
彩衣,今天韓總捕可是路途勞累,要好好服侍總捕休息才是!”
“是!女兒遵命。”
彩衣嬌笑一聲,依偎的更加緊密,雙目竟隱隱泛出一絲絲青霞,勾魂攝魄!
韓衝心中微驚,卻不敢有絲毫異色露出。
剛才他明明從此女眼中感受到一種異樣魅色,此女竟非人類!
一股冷汗直衝脊心,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