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獠交代說,其上司白玉蛇妖便居住於沛俊府中,此蛇妖能製作遮掩妖氣的人皮,此怪事多半與之有關的!”
“哦?此言當真?這麼說來,還真有大半可能與之有關,蛇妖、狐妖之屬,最善於吸人精氣!
可就算此妖能遮掩妖氣,但作案之時當應破皮而出,而我等查察許久,為何竟連蛛絲馬跡也未尋得!”
兩位上尉相視一驚,均是沉吟點頭。
“當務之急,乃是尋得妖物下落,隻要找到它們盤踞之所,便可刑訊審問的!”
韓衝還是認為亂猜原因,倒不如施法尋妖!
“對了,我前日聽提刑司的王主薄言道,他有一位表侄乃是欽天監監正的弟子。
他近日回鄉探親,應該就快來到沛俊府之中。
欽天監善於占卜星象、預言推演之玄學,說不準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武上尉突地一砸拳,眼神一亮!
“欽天監!”其餘人等也均是麵色訝然!
欽天監乃是執掌國家天文曆法的超然機構,皇帝對星象預言之說深信不疑,甚至能以之決策國之大者、人事任免,可以說一直以來都是神秘莫測之極!
斬妖司人丁單薄,廂房倒是富餘,人手一間。
韓衝第二日一大早與冷月跟隨著寧上尉,去隔壁不遠處尋了那提刑司王主薄。
得知那欽天監小弟子竟是已於昨日回到家中。
一同乘船來到其表侄家中,終見其人。
隻見他二十出頭,一身月白錦袍手持銀扇,身材頎長淵停嶽峙。
眼神凜冽,氣質憂鬱孤絕,嘴角卻時時含笑,竟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莫說女子,即便男人看到他,都有種莫名吸引力,暗自折服!
而當寧上尉看到其腰間所掛龍環玉決之時,更是麵色大驚,竟極度客氣的拱手施禮!
韓衝心中微驚,看來此人來頭絕對不小,卻乃是小小的沛俊府人氏!
“嗬!這位大人何故如此客氣,晚生歐陽靜觀,無官無銜,萬不敢當的!”
此人拱手回禮,視線掃過寧上尉身後的韓衝與冷月二人,也微微示意。
花園涼亭之中,寧上尉與其相對而坐。
“不瞞歐陽兄弟,此次我等聞聽有欽天監高徒歸鄉,不甚欣喜,特來拜謁。另有一事請教,還望施以援手!”
“哦?連鼎鼎大名的斬妖司校尉都有所阻塞,在下區區一欽天監學徒,又有何能的,不過既然司使有疑,在下洗耳恭聽!”
“哈哈,歐陽兄弟果然仗義,是這樣,據我斬妖司查察。
有一蛇妖及其屬下,能煉製隱藏妖氣之蛇蛻人皮,在府中多有吸氣致人死命者。
而我等無從探究其所在,故而想來請教兄弟!”
“嗬嗬,原來如此,這又何難的。”
韓衝嘴角微抽,此人也太過自信了,此等人海茫茫大海撈針之難,在其眼中仿佛小事一樁般!
要麼此人有真才實學,要麼便是浮誇之流。
卻隻見此人往懷中一拍,左手中已然出現一表麵遍布篆字的黑晶龜甲。
雙手捂住龜甲兩端輕搖,叮當脆響,口中含笑喃喃念咒。
雙目中精光一閃,龜甲朝桌麵一攤,數枚黃金銅錢錯落桌麵,劍指擺弄,組成一玄奧形狀。
拂袖間,龜甲與銅錢收起,卻是已成竹在胸模樣,愈顯得莫測高深。
寧上尉麵色一滯,此人實在不同凡響,裝模作樣誰都會,但能裝的如此清新脫俗,卻真是世所罕見了!
“寧司使,那些妖物便在城中心之處,儘可前去擒拿。”
“哦?如此肯定?”
“確定!正好在下閒來無事,可與三位一同前往!”
“哈哈,好,事不宜遲,我等便現在趕往如何?”
“敢不從命!”
“等等,歐陽兄,不知足下可能卜算出,這些妖物盤踞在沛俊府的目的?”
韓衝心中一動,拱手問道,若是能知曉妖物動機,查案便有了主腦,可順藤摸瓜。
“額!這卻難了。
占卜之術,多能預測已定之事或是必定之事,對於變幻由心之事,即便是家師也很難預料的。”
歐陽靜觀尷尬一笑,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番前者。
“原來如此,受教了!”韓衝微微點頭,此言在理!
一行四人乘坐水道烏船,穿梭行至坊間,朝著城心大街踱步而來。
“此地段繁華似錦、店鋪林立,又怎可能有妖物盤踞於此的,豈不惹人耳目?”
冷月不由皺眉問道。
而韓衝卻突地一滯,眉頭微皺,抬首望去。
隻見遠處十字街口,一幢紅樓二層、三層陽台之上,有十餘名水蛇腰、瓜子臉的妖嬈女子。
她們身穿紗衣手持圓扇,慵懶無骨的倚靠在柵欄之上,朝著這邊偷偷看來,輕佻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