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剛這煙霧來由卻是一條逃遁秘道!
隻不過,標下已然探得,此秘道一頭連通葬花樓,另一頭卻是直達嶺震侯府之內!
如此一來,惟怕侯爺所居之處,恐生大變,危及侯爺安危啊!”
“什麼?這怎麼可能,本候為何不得而知?
黃口小兒,休得信口雌黃。
本候府內高手無數、守備森嚴,又怎麼可能有妖物混入其中。”
嶺震候一甩袖袍,怒發衝冠嗬斥一聲。
“侯爺若然不信,可否讓我等前往府中一探?”
韓衝雙目微凝,這嶺震候從頭到尾對妖物之事隻有震怒,卻絲毫不見驚慌,定然是早已知曉那白蛇之事!
“大膽!簡直混賬!
你當本候府邸是市井酒肆不成,豈容你小小的七品校尉進進出出?”
後者頓時氣結,一個小小的校尉竟然敢查到他的頭上,傳揚出去,簡直是奇恥大辱!
寧上使趕忙攔住還欲再言的韓衝,示意他退後。
“侯爺切勿動怒,下官等豈敢搜查侯府,韓校尉一時衝動,口不擇言,還望恕罪!”
“哼!諒爾等也不敢,擺駕回府!”
“恭送侯爺!”
眾人目送那嶺震候拂袖乘車而去,招風耳也告辭離開。
“寧上尉,武上尉,這嶺震候分明是明知府內有妖,甚至也知曉這葬花樓中妖物之事。
我們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那妖蛇逍遙法外?”
“噯!嶺震候府之事,看來還需要從長計議,若然硬闖,被他反咬一口,可比今日之事嚴重十倍!”
寧上尉搖頭歎息,看來此案並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韓衝也深知其難,不過卻也是苦思無果,眾人各自散去。
“說吧,你那梔郎家住何處?我送你去找他。”
韓衝獨自來到一處無人街巷,掀開衣襟,對著懷中躲藏的白鼠精問道。
“上仙當真要助我與梔郎在一起?您可是斬妖司司使,為何?”
白鼠精難以置信的抬頭看來,它本以為韓衝搗毀葬花樓之後,定會將它也一並斬殺。
卻實在沒想到這世間竟會有如此重諾之人!
“嗬嗬,人類中有好人有壞人,妖物之中自然也有善妖和惡妖。
我也是看你如此癡情,應該不會傷害你那梔郎,更不會傷害彆人,故而才動了惻隱之心!”
韓衝灑然一笑,在他眼裡,善與惡的分彆,遠遠高於妖與人的分彆!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一個宛如林妹妹般的可憐癡情小妖,一萬隻妖物之中都未必能出現一隻,稀罕之極!
“如煙多謝上仙,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恩公。梔郎他家住城東,名為李氏酒坊。”
白鼠精居然留下淚來,小爪子不停的抹來抹去。
不多時,韓衝乘一烏篷小船趕到了東城。
還未下船,便聞到了濃鬱的酒糟味道,無需問路,順著酒香徑直摸到了那酒坊門外。
此酒坊前院雖為酒肆,後院卻占地不小,看來這位喚作梔郎的男子,家境還是頗為殷實的。
韓衝行至店中,卻是陡然間靈光一閃!
自古以來,蛇類懼怕雄黃酒,想那白蛇傳之中,便有白素貞飲用雄黃酒顯出原形、難以自製之說。
若是能取來雄黃酒,潛入侯府之中,與那白玉蛇妖服下,使其酒後發狂,可就有那嶺震候的好戲看!
“這位客官,您想要吃什麼酒?”
韓衝回過神來,卻隻見一位白淨書生,眉清目秀,卻眉目間隱隱有愁苦之色,淡淡的看著他問道。
而懷中那小白鼠精已然渾身發顫,似乎情緒十分激動,想來此人便是那梔郎了!
“唔!來一壇雄黃酒吧!”
“雄黃酒?客官還真是識酒之人,此酒飲之能驅妖避邪、解毒消炎,蛇蟲鼠蟻避之如虎,一般的客官可都嫌此酒苦澀不肯飲之的!”
韓衝眉頭微挑,看來這名曰梔郎的書生還真有些真才實學,竟能信口拈來雄黃酒的種種好處!
來到角落裡一酒桌坐下,韓衝叫下置酒欲走的書生。
“小兄弟,可曾聽過斬妖司否?”
“斬妖司?難道這位官人竟是傳說中的斬妖司使?”書生停下腳步麵色一驚,趕忙施禮。
“不錯,在下有一言想要問問你,可識得一位名曰如煙的葬花樓中女子?”
“如煙!
不,不,小生不識得什麼如煙!”
書生先是一驚,眼簾睜大瞳孔緊縮,隨即假裝鎮定的連連搖頭擺手。
韓衝眉頭微皺,明顯感受到懷中白鼠精突然抓緊了他的胸膛,情緒愈加激動。
“大膽!竟敢誆騙本使,你可知該當何罪?”韓衝猛地拍桌站起,目有怒色。
“大人恕罪,小生確然不識得什麼如煙,後日便是小生與陶家千金完婚之日,又如何去得什麼葬花樓?”
後者清秀麵容扭曲含淚,低頭躬身,卻是死不承認!
“好你個膽大書生,不仁不義,不禮不信,簡直是氣煞本使。”
怒斥聲驚動了書生父親,趕忙從裡間趕了過來,卻是個渾身酒糟味道的老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