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匪徒將邪教與我白鷺書院聯係起來,簡直是辱沒斯文到了喪心病狂地步。”
“嗬嗬,段院長勿要動怒,我等也是依例問詢,彆無他意。
我等雖出身草莽,但對於讀書人還是頗為尊重的。”
“嗬嗬,寧上尉哪裡話來,諸位也是為百姓安寧出力,在下又何怒之有的。
這樣吧,諸位請隨便參觀遊覽,在下還有教務,卻是不能奉陪了。”
“也好,那我等就攪擾了!”眾人站起身來,抱拳遙送前者離開。
“怎麼樣,諸位可曾發現端倪?”寧上尉皺眉思索著問道。
“此人身上並未有絲毫妖氣或是法力顯露,感覺就是個儒生而已。”冷月淡淡道。
“不對,此人委實太過鎮定了,鎮定到不合常理。
若真是凡人,聽到那黑蓮邪教之事,怎麼可能如此淡然?”
歐陽靜觀搖扇言道。
“歐陽兄所言甚是,此人絕不簡單,且其白袍上還繡有水墨蓮花,難道會是巧合不成?”
韓衝也點頭讚同。
“小僧倒是感覺到,此人身上或有一種儒道氣息,與我佛家氣息有些類似。”
“哦?”眾人麵露訝色看向明真。
“傳聞之中,京都國子監與幾大書院之內有大儒,儒學修到高深處,甚至能口誅筆伐、直指人心。
有的禦史言官便是多由大儒擔任,在朝堂之上唇槍舌劍,對朝廷決策影響頗大!
難道此人竟也有如此高深儒學修為?”
寧上尉不愧為分司百曉生,簡直在各行各業中都有所涉獵!
而後,眾人一同參觀遊覽了一圈白鷺書院,景色雖然優美,學風也極為優良,唯獨絲毫線索也沒發現。
“諸位,你們先回分司,我在這留守一夜,倒要看看,蛇是否會出草!”
出得書院十裡,韓衝駐馬拱手道。
“也好,注意安全!”
“是啊,韓兄,有事要立刻通知我等,切勿獨自行動。”
歐陽靜觀也囑咐一句,眾人回城而去。
傍晚時分,韓衝隱身回到白鷺書院之中,然而古怪的是,那段文軒卻是不見了蹤影!
將整個書院每個房間找了一遍,隻有諸多學生住宿,卻依舊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真是奇哉怪也,此人難道是出了書院?
可是他一直呆在馳道附近,明明未見其出來的。
心念轉動之際,韓衝突然施展出土行術,朝著地下潛去,遊蕩了不多時,果然發現了異常。
在書院北部宿舍區域的地下,竟有一座地下洞窟!
隱身鑽出,隻見這洞窟土層之中砌著磚壁,偶有農戶朝著一個方向,在四通八達的甬道之中穿行。
韓衝也緊隨其後,直至一處巨大圓殿之中,麵色微驚!
卻隻見此殿之中燈火通明,中心位置一座丈高黑色蓮花祭壇聳立,周圍數百農戶麵色虔誠的跪拜在四周!
而那黑色蓮花祭壇之上,段院長赫然閉目盤膝坐於其上!
過了片刻,其睜開雙目,環視四周,見得大部教眾已然到齊,說道:
“諸位善信,今日之後,講法停止十日,請各自在家靜心悟法。”
“尊法旨!”
段文軒點點頭,取出一個黑色小本本拿在手中,徐徐張口,開始了講經說法!
而四周跪拜的農民百姓竟也盤膝而坐,從懷中掏出一模一樣的小本本翻開,細細揣摩聽道起來!
韓衝大感好奇,這些古時農戶竟也都識得字麼?
來到一個百姓身後朝那小本上看去,也聽著前者講法。
本上俱都是些提倡念佛持戒,規定信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
從而生前受難、死後升天,行善積德得福報雲雲。
乍看起來,這教義與之佛道兩家並無悖逆,但字裡行間卻隱隱蘊含一種對朝廷貪官汙吏的深深忌恨之意。
但凡邪教之流,均是以光明正大又憤世嫉俗的教義擊中平民百姓對於疾苦多艱的怨憤軟肋。
平時倒也無妨,然則一旦遇到動蕩不安,民怨沸騰之時,稍一蠱惑,便會揭竿起義,被彆有用心之徒利用!
看來這黑蓮教也是如此,隻不過這段文軒到底是何方神聖,有何圖謀卻是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