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覺郡王能繼承大統,則我大奉必將富強更甚,區區番邦,不過蠻夷韃虜爾,又豈能動搖我巍巍國本分毫?”
“金尚書,你所言未免有些言過其實了吧,怎麼前次銀川江泛濫成災,本官上書陛下撥銀修建河堤,賑濟災民。
你戶部卻推脫說國庫空虛,隻撥付區區二十萬兩?連個百裡長堤都不夠修。”
一麵色蠟黃官員起身質詢道。
“李尚書,你工部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全國上百州郡,國庫縱然充盈,也禁不住百口討要,好鋼自然要用在刀刃上才是。”
“豈有此理,金尚書,江河泛濫,下遊城郡衝垮無數,流民數百萬,賑災撥款,修築河堤還不是刀刃,又有何處才是刀刃的?”
“兩位尚書,莫要爭吵了,是非自有公論,又何須過多雄辯的。
還有哪位同僚有何高見,今次議政,乃是為朝廷千年大計,事關億萬臣民命運,無須有何顧忌,儘管暢所欲言。”
“三位閣老,下官倒以為,承繼大統者,不一定有過高才乾,反應以循禮敦厚為佳。
五皇子淳郡王知書達理,甚為推崇儒學佛理,對待下人亦較為寬容,大有仁君之風,若其能繼承大統,則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天下太平!”
“丁尚書,你所言不錯,淳郡王確實頗有賢名,但而今多事之秋,我皇朝不比凡人朝廷,若皇帝缺少王霸之氣,豈能震懾諸國宵小?
一旦國戰爆發,頂尖戰力孱弱,豈不任人魚肉?恐怕五皇子方才繼位,七國便已群起而攻了。”
“下官以為,不若推薦三皇子延郡王?其文治武功皆屬上流,對朝局之事亦頗有建樹,並無明顯弱項,若其繼位,豈不善哉?”
“嗬嗬,莊尚書,你刑部近年來在三皇子統管下,常年冤假錯案不斷,提刑司與斬妖司多有怨言,政績平平,實在難堪大任的。”
一麵白無須頎長中年冷笑道,然而前者卻似乎稍有懼怕此人,未敢辯駁,暗恨坐下。
“哦?岑大夫所轄禦史台近來監察朝野頗多建樹,不知有何高見,老夫願聞其詳。”倪閣老不由略微挺直腰背問道。
“啟稟三位閣老,岑某自前年接掌禦史台以來,深感我朝地方吏治之腐敗,官員貪墨成風,更有甚者結交匪妖作惡,不一而足。
若不能推舉一鐵麵無私、剛正不阿皇子繼承大位,恐怕千裡之堤毀於蟻穴,百丈建木崩於蟲蛀,大廈傾覆,焉有完卵?”
“岑尚書,你莫過於太過苛求了,這世間上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諸皇子中,又有何人能文武全能、仁愛清正、德才兼備俱存的?”
“罷了罷了,我三省雖掌管國政,但我等之意難以概全,欽天監、斬妖司、國子監以及諸多王公貴戚意見也不容忽視的,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靳閣老,欽天監墨監正行蹤飄忽不定,斬妖司司馬司正常年閉關不出,國子監孔監正不理俗務,諸多王公貴戚多不明政務,又如何能與之相議的?”
倪閣老搖搖頭,輕歎一聲略顯愁容。
“倪閣老勿憂,本閣倒要一策。
五年一度的誅妖行獵也是時候舉辦了,我等可上書聖上擇日出獵,遍邀三公九卿,王公貴戚,欽天監、斬妖司、國子監等要員。
行獵中彰顯諸皇子才能武備,豈不妙哉!”
靳閣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