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會,韓衝早早經丹鳳門入得太極宮,監察禦使羅召百官入宣政殿。
百官朝會,五品以上京官立於末位,文武分四列於殿內兩側。
韓衝因以太子太傅之職入朝議政,故列於文官一列,前方站立諸皇子及幾位閣老重臣。
不少文武首次見他眼生,不由多看了兩眼,小聲嘀咕,露出恍然之色,再看向他目光已略帶凝重。
皇帝入朝,百官持圭躬身行禮,山呼萬歲。
“啟奏聖上,疏勒、卑陸等七國各遣當朝王子陸續入都朝覲,各備豐產厚禮,已在京久候多時。”
“哦?丁尚書,而今不逢節慶,不知此次七國入都覲見奉禮有何由頭?”
皇帝目露思索,靳閣老不由問道。
“回閣老的話,非但沒有由頭,且七國王子不約而同前來,似乎早有所約。”
聞聽此言,文武朝臣無不議論紛紛,七國早已虎視眈眈,隻因上次西北之戰,疏勒、卑陸二國戰敗,灰溜溜回國,餘者這才消停幾日。
沒料到這才兩月不到,七國再起不軌,邀約王子齊齊入朝,實在居心叵測。
“罷了,我朝向來海納,七國既來朝覲,豈有不見之禮,宣。”
“宣七國王子覲見。”一連串唱喝傳至太極宮外。
半個時辰後,七國王子各攜一特使齊至宣政殿外,一同步入殿中。
疏勒三王子元昆。
卑陸五王子胥知。
東萊國二王子佐川善彥。
南越國大王子公西珺文虎。
北厥國四王子閭丘祥勝。
沙氏國三王子鮮於曰玉波。
青苑國四王子池元浩。
“參見奉朝皇帝陛下。”
“平身。
今次七國王侄聯袂而至,不知所來為何?”
“啟奏奉朝皇帝陛下,吾等聽聞,上次西北之戰中,卑陸國十二王子昌讚隕於貴朝大皇子之手。
故吾等紛紛請奏父王,要求奔赴貴朝挑戰諸位皇子,以印證我七國與貴朝皇子之間孰優孰劣。”
東萊國二王子佐川善彥生硬言道。
“哈哈,上次昌讚王子擅自攻占我朝安西都護府,被我大皇兄失手斬殺,而今又何來膽量與吾等一較高下?”
三皇子搖頭失笑,百官一陣嘲嗤聲。
“哼,昌讚不過我卑陸國十二王子中最末之人,實在將我等七國王子顏麵丟儘。
故而吾等才跋山涉水不遠數萬裡趕赴貴朝,懇請奉朝皇帝準許。”
卑陸五王子胥知大怒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七國與我朝毗鄰,理應睦鄰友好,又何苦如此爭鬥不休?勝又如何,敗又如何?”
老皇帝微微歎道。
皇帝之言本屬悵語,但卻正中七國王子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