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頓時驚動整個奉都,數不清的官員家丁快馬通報,無數平民百姓也尾隨圍觀。
自前日朝廷宣布變法以來,百姓聞得十條變法政令,曉得其中厲害,無不額手稱慶。
隻是還抱有將信將疑態度,隻因這十條變法條條匪夷所思,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而今日便是新任內史令韓太傅與之踐行的首戰,奉都自北向南,頗有種萬人空巷景象,皆甚是好奇,這是要先拿誰開刀。
當韓衝所率眾尉衝入南城第一青樓花旗館中,觀者才意識到,韓太傅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奉都中幾乎無人不知,此館與廣合樓戲院乃是十大家族高官常聚之所,便是北衙禁軍亦不敢輕易闖入其中,萬沒料到,韓太傅上來第一站便是此地。
館中老鴇還未來得及言聲,便已被兩名校尉架起丟在一旁嚎啕大哭,繼而將偌大花旗館所有達官貴人驚動,紛紛朝樓下觀望。
“你是何人,膽敢來此地放肆?找死不成?”一腦滿肥腸富商模樣中年行至二樓亭台怒斥問道。
“吾乃當朝內史令韓衝,據傳在這花旗館中,有不少軍中要員欲尋韓某,故而今日特來一會,你又是何人?”
“哦?原來是傳說中的當朝第一刺頭,韓太傅啊,哈哈哈。
本將乃是安南都護府上都護,孔弘濟,我等正要尋你,你倒送上門來,來人,快去請諸位同僚前來此地。”
前者聞得韓衝之名先是一愣,繼而得意大笑,趕忙派人尋其他軍中高官來此。
“原來是孔都護,怎麼前次鑾輿駕臨安南,未曾見得孔都護接駕?”
韓衝眉梢微挑,好整以暇,徐徐問道。
“哈哈,本都護一向閒散慣了,受不了安南那無酒無美貧瘠之地,哪裡有奉都中這般逍遙快活,三年五載,本都護不往一次,俸祿照領不誤,又有哪個敢管?”
“就是,我等十大家族官員,便是見到當朝皇子亦可同輩論交,你一個斬妖司受封的孤臣,又豈敢妄言變法,攪擾的我等不得安寧?”
陸續有近二十餘身著華服慵懶高官或自香閣中更衣而出,或自門外而入,紛紛坐倒在韓衝對麵高座,斜眼咧嘴譏笑道。
“哦?如此說來,爾等皆是那無軍功而鬻爵之人咯?”韓衝麵帶寒霜質問道。
“是有如何?韓姓豎子,你當真以為自己是誰?聖上與你逼迫下喻變法,你還當真了,給你臉了不是?”
“告訴你,我十大家族同氣連枝,莫說你一個刺頭兒,便是百個千個,要你今夜三更死,你就活不到天明。”
“很好,最後問你等一句,當真要違抗變法,無功而不肯削官罷爵嗎?”韓衝冷笑沉聲問道。
“是又如何,我等便安穩坐在這,你小子有膽就過來動動大爺,非但要你丟官削爵,還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哈哈哈。”
二十餘位紈絝高官俱都放聲嘲笑,好似在看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