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賤的賊!
寒冷的冬天,如期而至,我緊了緊領口,恨不得把臉縮進衣服裡,若不是戴著口罩,可能臉已經被這凜冽的寒風吹僵了。
手機突然在褲兜裡響動,不情不願的把手機掏出來,按下接聽後放到耳邊。
我巍哥,你大爺!你知道這得是多麼深厚的友情,才會在大冬天裡,頂著冷風接你的電話嗎?!
巍哥我擦外麵很冷嗎?我不知道啊,我在屋裡就穿了個球衣秋褲。
我我他媽想給你一刀!打電話來乾嘛?!
巍哥問問你在哪呢,要不要打lol?狗蛋兒他們都在,就等你了,咱們五黑。
我我在去網吧的路上了。
巍哥哦哦,那你快點兒,都等你呢。
我我魔獸,把你法師號借我用一下,我帶個朋友。
巍哥魔獸?我擦!我們都afk了,你又跑回去乾嘛?
我我答應非仙,naxx要回歸的,現在就剩他自己了,拓跋都很少上了,現在他真成孤兒院院長了
(naxx,60版本最後一個團隊副本納克薩瑪斯的簡稱)
巍哥那你今天還打lol嗎?
我應該不打了,我裝備差,先去熟悉下副本,然後打工賺錢買裝備,進naxx!
巍哥有啥可玩的,還不如玩玩原神呢。
我沒繼續聽巍哥的嘟嘟囔囔,其實他嘴上這麼說,我知道他也隻是口不對心罷了,真不愛的話,何以堅持十五年?
掛了電話,我由走變為小跑,終於是抵達了這家距離我最近的網吧,現在到哪都要掃健康碼登記,疫情持續一年了,似乎進門先掃健康碼已經成了我們的習慣。
在前台激活上機,要了一瓶可樂和一包檳榔,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即便是網吧很暖和,可我還是在登陸遊戲之前,先把雙手放在了大腿下麵捂了一會兒。
手上凍僵的感覺稍微緩和了一些後,才開始打開遊戲。
熟悉的角色畫麵,熟悉的黑臉光頭,熟悉的裝備
我也就看看,今晚還暫時用不到我的號,看完就換號了。
隻是想看一眼,不看還好,看之前是思念,看之後是悲傷。
剛才提到裝備差,可能大家還記得,我afk之後都是畫臉在幫我努力跟進度,但其實我在安其拉開門的時候,上過一次自己的dz,不為彆的,隻是不想錯過安其拉開門的盛況,全服玩家彙集在一起等待鑼聲響起的那一刻。
那個時候,巍哥還沒有afk,凹凸快也是剛a了一陣子,就也和我一樣趕回來參加這場盛況,幾乎所有人都回來了,隻不過大多數也和我一樣,那晚過後就又回歸生活了,好點兒的可能也就是把月卡消耗完才繼續歸於沉寂。
而我那時上線,發現自己的裝備慘不忍睹看了看角色列表,身上的裝備一覽無餘。
我擦,除了鞋子換了暗影烈焰皮靴,手上拎著個破錘子,其他都沒動啊
我質問畫臉這半年,為啥隻多了一雙鞋子和一個錘子。
畫臉這還不好?多好啊!
我哦?那請你告訴我好在哪?
畫臉那鞋子畢業的!
我我知道,但問題是隻多了這麼一雙鞋子呀!
畫臉你這人,剛才不還說有一個錘子嗎?
我那破錘子也算?
畫臉怎麼不算?200g買的呢?
我那我剩下的錢呢?
畫臉不在你包裡呢嗎?
我打開背包,看著僅剩的97g,我記得我afk的時候還有200多呢
我我感覺你毛我g了。
畫臉你怎麼可以汙人清白!
我
每每想起這件事,我就很想把這個錘子從畫臉的菊花花塞進去,讓他跟錘子下半生一起過吧。
突然微信來消息了,同事裡有一個和我關係非常要好的基友——阿峰。
我們除了是煙友以外,也是成了公司唯二兩個魔獸世界的好基友。
阿峰我倆也是前不久商量著,一起回歸懷舊服,他放棄了原來那個服務器,決定要來我們法爾班克斯。
你要問最開始的老王啊?我先前離職的時候,他還在公司,隻是4月份我回來的時候,他卻已經離職了。
阿峰這個人呢,跟我差不多高,隱約還比我高上那麼一點兒,得有1米85左右,長相憨厚老實,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像是個文人,但骨子裡那是相當暴躁的,這一點上我倆還真有點像,同時也喜歡坑隊友,基本上每天我倆都要因為抽煙那點兒事兒勾心鬥角。
就比如昨天借著抽煙的機會,我們準備好好探討一下回歸的事兒。
眼瞅著到了公司規定的休息時間,男人之間的暗號便準時出現在微信當中。
阿峰?
我1
就這樣,我們一起來到了戶外的吸煙區,而今日份的互坑即將上演。
我拿根煙。
阿峰你沒帶嗎?
我在抽屜裡,出來的時候忘拿了。
阿峰草!給你!
他直接把煙盒甩給了我,我很識趣兒的從裡麵拿了一根煙遞給他,他直接接了過去,叼在嘴裡把煙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