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叛軍在李文侯的指揮下,兵力收縮起來,往射姑山方向移動。同時叛軍將各個城池的糧草輜重全部帶走,不給漢軍留下一粒糧食。
劉俊還沒有進入北地郡就從探子口中知道這個情報。
劉俊立刻找來了賈詡,詢問對策。
賈詡當然也收到消息,畢竟探子就是他派出去的。
“文和,李文侯收縮兵力,又堅壁清野,如此一來,我軍就不能逐個擊破,削弱他的兵力了。”劉俊本來計劃好的要一點點地將李文侯給吃掉,現在就不可能了。
賈詡看了看地圖,然後對劉俊說道:“主公,李文侯這是想要和咱們對峙,等我軍糧草補給無法維持的時候,再和我軍決戰啊!”
劉俊聞言,疑惑地說道:“決戰?他現在孤立無援,難道就有那麼大的把握?真是奇怪!”
賈詡聞言笑道:“李文侯被叛軍推舉為主將,為人剛愎自用,又自視甚高。恐怕他還想著擊敗我軍之後,長驅直入,占據長安呢!”
賈詡果然是智者,一下子就把李文侯的心思給猜中了。
“那我軍該如何?”劉俊希望賈詡給出一些計策。
賈詡琢磨了一會,然後說道:“以我之見,李文侯應該屯兵於射姑山下,環水、泥水交彙之處的平原。那裡地勢平坦,有大河為屏障,我軍想要攻打,萬分困難。”
“射姑山?”劉俊在地圖上尋找到了射姑山的位置,果然如同賈詡說的那樣。
劉俊看著賈詡,說道:“如此說來,李文侯是想要引誘我軍深入,然後派出兵馬擾亂我軍的糧道了?”
“主公英明!”賈詡稱讚一聲。
劉俊沉吟了起來,這個北地郡拿下的話,那他就可以專心對付其他叛軍。但李文侯如此布置,倒是讓劉俊有點為難。
“恐怕此戰會耗時日久!”劉俊歎息了一聲。
賈詡摸了胡子,說道:“主公若是想要快速製勝,也不是沒有辦法!”
劉俊馬上問道:“計將安出?”
賈詡指著李文侯屯兵的地方,說道:“此處雖為兩河交彙之地,然而地勢確低於河道。主公可命人潛伏於兩河上遊,堵塞河道,最後引水灌之!”
作為涼州人,賈詡十分清楚涼州的地勢,給出了水淹之計。
劉俊不解地說道:“文和,你開玩笑吧。涼州素來乾旱,哪怕是要堵住上遊,不知道多少時日才有足夠的水來實施計策。在此之前,一旦被李文侯發現,那就前功儘棄了!”
“主公,你是確認水淹之計可用?!”賈詡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
水淹之計,有傷天和,賈詡還覺得劉俊會拒絕,不曾想劉俊關心的是能不能成。
劉俊這才醒悟到賈詡從來不說虛話,他的計策一定能成。
賈詡直勾勾地看著劉俊,等待著劉俊的確切回複。
劉俊沉吟一聲,眼神堅定地說道:“有時候也該狠一下。文和,你大膽去做!隻要不傷及無辜百姓就好了!全軍都聽你的安排!”
賈詡終於得到了劉俊的放權,內心那是個激動啊,說道:“主公放心!”
劉俊將軍權交給賈詡,他也可以輕鬆一下。
賈詡接過指揮權,開始大展手腳。
針對李文侯的收縮兵力、堅壁清野,賈詡並沒有步步為營,反倒是循規蹈矩地進軍,在沿途設置了關卡,給人一種要保證糧道的架勢。
暗地裡,賈詡悄悄找來了典韋和黃忠,讓他們二人各帶兩百步兵抄小路進到環水、泥水的上遊,並且給了他們堵住河水的位置。
“你們二人務必在三日內趕到指定位置!事關重大,兩位切記!等大雨傾盆而下,第二天夜裡酉時即刻放水!”賈詡叮囑道。
黃忠和典韋麵麵相覷,他們兩人都覺得賈詡說得太玄乎了吧!三日後還必有大雨?!
“軍師,三日後有大雨?”黃忠說出了內心疑問。
是個人都知道涼州一年到頭也沒幾場大雨,黃忠和典韋實在是不太相信會有雨。
作為頂級謀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賈詡通過星象天色,已經推算出三天後必然有大雨而下。加上他是涼州本地人,知道每一年都會在這個時候下一兩場大雨。
而這次的大雨,就是賈詡水淹之計的基礎。
“你們兩個按照指令行事!”賈詡不與解釋,直接下令。
黃忠和典韋躬身領命,賈詡的話就是劉俊的話,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劉俊既然可以將指揮權交給賈詡,那就是絕對的信任。
黃忠和典韋各帶領兩百步兵,根據賈詡給的路線,偷摸地向環水、泥水上遊而去。
李文侯收縮兵力,這就讓黃忠和典韋可以十分順利地向上遊潛去。
賈詡在布置完黃忠和典韋兩人之後,隨即安排大軍向北地郡內部進發。沿途同樣沒有遇到任何的叛軍阻攔。
但為了給黃忠和典韋兩人吸引注意力,賈詡刻意放緩進軍速度,能夠用一天趕到,他硬是花費了兩天。
李文侯時刻都在關注著漢軍的動向,打探清楚漢軍如同他預料的一樣沿著泥水河道北上射姑山。這樣的情況,李文侯心中湧出了一股驕傲。
“老子果然是英明神武!劉俊小兒!不過如此!”李文侯驕傲地向自己的部下炫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