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宜雖是拒絕了周瑾川,他卻還是在舒芳樓的後門安排了一架馬車,差了一位小廝將江幼宜安全了送回去。
再回到府上已將近巳時,顧氏擔憂地站在門口,見著江幼宜從有著舒芳樓標誌的馬車上下來,連忙走上前。
小廝將江幼宜扶下了馬車便坐上馬車準備離開,江幼宜卻叫住了人,隨即從荷包裡拿出了一小塊銀子塞到小廝手裡,輕聲道:“麻煩小哥回去了替我向你家主子道聲謝,來日我再設下宴席鄭重道謝。”
小廝收下銀子也沒多說什麼,隻向江幼宜拱了拱手便駕著車離開了。
“姝兒,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坐的舒芳樓的馬車回來?還有太後娘娘沒對你怎麼樣吧?”
待進了府,顧氏拉著江幼宜緊張地問道。
“阿母我沒事,太後娘娘就是與我閒聊了幾句,沒對我怎麼樣,出宮了之後是曜王爺的人將我帶到舒芳樓的,我與王爺說了幾句話,然後他便讓舒芳樓的人送我回來了。”
顧氏聽著這話眉頭卻深深皺了起來,她道:
“姝兒,阿母不知曉你接近曜王爺是為了什麼,但以後咱們還是離曜王爺遠些的好,還有你不要再把主意打到曜王身上去了,今日太後娘娘讓人將你帶到宮中,想必便是警告你的,當今朝堂形勢複雜,此時咱們家更是不宜出任何的錯,你明白嗎?”
顧氏很聰明,單是看見女兒的神色便知道太後今日召她入宮絕對不是單單找她閒聊這麼簡單,更何況前腳皇帝才在朝堂上出了事,這時候太後能找女兒有什麼閒話可聊的?
江幼宜點點頭,卻沒說什麼,她自然是知道母親思慮的問題,隻是現在他們將軍府已經被架在了風口浪尖,現在即使是想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事,與虎謀皮縱然有風險,但這也是唯一保全家人的辦法了。
“阿母不必擔心,女兒知曉分寸的。”
“還有就是,今年秋獮在即,這些時日你阿父和阿兄都會很忙,前些日子你才遭過一次歹人襲擊,這些時日就乖乖待在府上,不要總是往外跑了,聽到沒有?”
顧氏絮絮叨。
“知道啦阿母……”
待安撫好了顧氏,江幼宜便見著福伯拿著一張帖子走進來。
“姑娘,外麵有位姑娘自稱是夏侯府上的婢女送來了一張拜帖。”
江幼宜看著那張拜帖,驀然想起昨日夏侯繁音說的話,接過來一看,還真是她派人送來的。
“還真要來?”
江幼宜小聲嘀咕道,心中對夏侯繁音剛回京都就上門找她這事又疑惑又驚詫。
隻是夏侯繁音沒在拜帖上寫何時到來,江幼宜用了午膳之後便一直等,等了半個時辰也不見有人來,便不自覺地在貴妃榻上睡了過去。
夏侯繁音是未時三刻到的,福伯派人來報時江幼宜還有些昏昏欲睡,雙兒將人帶進芙蓉閣時她半撐著腦袋有些迷瞪。
“看來是我來的不巧,擾了江姑娘的小憩了。”
夏侯繁音今日穿了一身晴藍色絲織芙蓉褙子,平日裡明豔清冷的臉上此刻多了幾分調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