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我們忠勇將軍府的江三姑娘麼?”
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自前方落下,江幼宜抬眼看去,坐在馬上的赫然是夏侯琦儷,她穿著一身紅色的胡服,手中捏著一根半丈長的馬鞭與球杖,跟在她身後的公子姑娘們皆是胡服裝扮,手上拿著一根球杖,看樣子像是要去打馬球。
“不知夏侯姑娘有何貴乾?”
江幼宜不太想與夏侯琦儷起口角,畢竟她與夏侯繁音現在也算是半個朋友,她不想讓夏侯繁音難辦。
“沒什麼,隻是本姑娘今日心情好,想與朋友打馬球,隻不過現在少了個人,見著江姑娘在此處,便想問問江姑娘要不要與我們一起玩玩。”
夏侯琦儷嘴角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問道。
她自是知道江幼宜不會騎馬,更彆說打馬球了。
“恐要讓夏侯姑娘失望了,今日我的身子不舒服,不太想玩。”
江幼宜也明白夏侯琦儷的意圖,低垂著眼睛淡淡拒絕道。
“本姑娘瞧著你可不像是身子不舒服,怎麼?江姑娘可是看不起本姑娘?”
夏侯琦儷臉上的笑意收了回來,目光如炬地盯著江幼宜。
夏侯琦儷自小便被竇氏養成了驕縱的性格,家中奴仆稍有不如她意的,少不了一頓打罵,再加上夏侯國公的偏愛,可以說除了惹不起的皇親國戚,還有夏侯繁音能讓她收斂些以外,沒人能管束得了她。
“七姑娘這話說的,我可是什麼都沒說,又哪裡來的看不起七姑娘,實在是幼宜今日身子不甚舒服,不好壞了七姑娘還有各位的興致,若你們真是缺人打馬球,等我二兄還有公孫公子他們跑馬回來了,我讓他們與你們一起玩上幾場,可好?”
江幼宜站起身來,道。
“本姑娘就要你江幼宜與我們一起玩,若你不願,就是看不起我等!”
夏侯琦儷將手中的馬鞭往她身旁一甩,“劈啪”聲在落在江幼宜身旁的草地上,濺起一片草屑。
跟在夏侯琦儷身後的一個姑娘看熱鬨不嫌事大,捂著嘴輕笑道:
“夏侯姐姐,素聞江家三姑娘是才情不輸夏侯大姐姐,原來她連馬都不會騎呢,咱們還是莫要強求她了,若不然她等會兒又讓哪位公子王爺來給她撐腰,又冤枉了你去呢。”
她這話頓時讓夏侯琦儷想起了上回詩會鬨出的笑話,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不已,她剜了那姑娘一眼,隨後轉頭對江幼宜道:
“江幼宜,今日這裡都是我的人,可沒誰能來替你撐腰,本姑娘也不難為你,既然你不會騎馬,那便跑著與我們玩幾場,若你能讓本姑娘高興了,說不定本姑娘還能大發慈悲,讓你早些離開。”
夏侯琦儷揚著下巴,施舍般垂下眼睛盯著她傲慢道。
“夏侯琦儷,你若是想打馬球,我與你比一場,為難江姑娘作何?”
一道雌雄莫辯的聲音自夏侯琦儷身後響起,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夏侯琦儷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牽馬轉身,她倒要看看是誰敢這麼膽大包天,非要幫江幼宜不可!
眾人見她被惹怒了,一時間皆不敢開口說話。
待看清來人是誰,夏侯琦儷臉上的神色一下就僵住了。
“阿、阿姐!”
夏侯繁音不知何時回來了,站在離她們幾步遠的地方,臉上早恢複了平常那般高冷難接近的神色,隻是江幼宜和夏侯琦儷皆是看清了她眼中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