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下坡路,漸漸換上一抹碧綠的新妝,含苞待放的紫荊花,在綠葉的守護下,隱約地泛出一絲品粉紅。
葉思仁走在上坡路上,迎著落葉和飛花,回想起昨晚的夢,還真是很挺嚇人的。
他竟然夢見自己和雪柔親吻了……
夢中的雪柔,並不是這個樣子,而是麵容更為成熟,卻也更憔悴。
一身酒保裝,把她的身材顯得更是玲瓏有致,在後巷殘光下,她的輪廓確是清秀,上下泛動的薄嫩朱紅,甚是性感覺,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細細的薄荷煙。
隻是在那片昏黃的夢境中,他聽不清楚自己跟雪柔在說些甚麼,他隻記得那片朱唇的觸感。
也許是因為,昨天在病房裡,雪柔躺在他懷內的一剎,曾有那麼的一剎,他真的想親下去……&nbp;才會發起這個莫名奇妙的夢。
"說實話學姐……也挺漂亮。"
不過,雪柔的那一腳,讓他上山的時候,屁股還是隱隱作痛。腦海中不禁想起動物頻道裡,狩獵中的母猩猩,徙手撕開猴子的畫麵,心裡不禁打了個冷顫。
還是彆再想了,會死的!
“喂!”
“喂!”
“喂!”
忽然,一聲粗獷的聲音從他的耳邊響來,又不知被誰當頭一巴掌打了過去。
隻見曉靜,原來早在他身邊,喊了他好幾句,他也沒聽見,直到高文健看不過眼,賞了他一巴掌。
"你這家夥,人家曉靜跟你說早安,假裝沒聽到嗎?"
文健說著,勾著他的肩,在他耳邊說"自從知道你昏倒後,曉靜跑到醫院去看你,可你已經卻不在!你怎麼也得給她一點表示吧?"
思仁但見曉靜的左手包著一層薄薄的紗布,便問道"你是甚麼時候弄傷的?"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懂。"文健不屑道"那天,曉靜差點人沒了!"
"是?甚麼一回事?"思仁聽著,心裡一涼。
"前幾天放學,夏瑜想用刀偷襲林雪柔學姐,要不是曉靜拚了命從夏瑜手上搶到刀,學姐人早就沒了。"&nbp;文健說道。"誰知道,夏瑜的刀子有破傷風,曉靜被刀劃傷了,發燒了二天上高燒。退燒了,她就馬上去找你了,誰知道你又不在醫院。"
思仁看了看曉靜受傷的手,跟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那時候,她的手,還好好的耶……
"現在還痛嗎?"思仁寡淡地問道。
"嗯……”
曉靜說著,回避著思仁的目光。
一直捂著那被利刃劃破掌的右手。
"當然了,那家夥一醒來就去了葵青醫院!"忽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從思仁的背後傳來。
這聲音雖然聽得讓思仁頭皮發麻,但他仍強作鎮定,回眸對她說"早安,學姐!"
雪柔並沒有回他,隻是留下一記不明所以的怒視,就自己走了。
"喔,原來你也去了葵青醫院!"文健聽到點了點頭,硬是把思仁和曉靜的手,拉到一起。對兩人說"本以為曉靜是單戀,原來是雙向奔赴!"
曉靜聽罷,手好像跟思仁碰了幾下,就害羞地,甩開文健,一溜煙地跑開。
思仁假笑了幾聲,正想解釋,可是……
還是彆解釋好,
讓他們知道,自己趕去葵青醫院,為的是見雪柔,可比見曉靜醜大了?
更何況,曉靜的事,他隻需要找機會,解釋一下就好了。
換是雪柔,加上之前的緋聞,分分鐘把辛苦重建的銀樂隊給搞毀了。
曉靜一溜煙跑了上去,還沒看路就碰到前麵的雪柔。
"我雖然比你矮,可我不至於矮到讓你摸不著路吧,李曉靜!"
雪柔凶巴巴地回眸,嚇得曉靜三魂不見七魄,連忙九十度鞠躬道歉"對不起,學姐!"
雪柔注意到她的手,就拎了起來,便說"一定很痛吧?"
"縫了幾針,現在好了很多……”
接著,兩人並肩走著,雪柔用寡淡沉實的語氣對她說"我來了陳南芳六年,從來沒有真心地對這裡的人一個說過那一句話。"
"……那是甚麼……”&nbp;曉靜嬌柔地問。
"謝謝你,曉靜!"
"這沒甚麼……”&nbp;曉靜看了看雪柔,紅著臉又低下頭去。
"你可比那些,喜歡落井下石的人好多了!"雪柔故意拉大聲音說著,又回眸看看身後的某人"你以後看人,得小心點。有些人表麵上,斯斯文文,說不準背地裡一直在乾些禽獸不如。"
兩人步入校園,正巧與附近溜達的夏瑜碰了正著。但見夏瑜像是受驚般的,顫抖抖地向兩人問候"曉靜早學姐,早!"
雪柔看夏瑜的表現,有點不對勁,但看見她右手腕上的白色桎梏,也好理解。
但是,夏瑜差點把她給殺了,隻需要帶一個白手銬。可見葉思仁脖子上的頸圈,可比夏瑜的嚴重多了。
"以後你走路小心點,彆以為人多,就了不起!"雪柔斥罷,故意去撞了下肩膀,才斯然離開。
你倆都給我給小心點!
夏瑜左手抓緊拳頭暗道。
"謝謝學姐,要不是你,我可能以後都要被夏瑜欺負。"
"不,要不是你,我人差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