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柔下了車,往酒吧的方向前去。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酒吧,坐落在繁華的旺角警署旁邊的酒吧街。每到晚上,整條街都會熱熱鬨鬨。
酒吧雖然普通,但是附近的人,黑白兩道的人都知道,這酒吧的老板娘卻不是一個普通人。黑白兩道的人,都多多少少給她麵子。
香港,一個繁華,美麗的大都會,無論裡甚麼時候,都有無數個懷抱著夢想的人,不惜拋妻棄子,放棄故鄉裡的一切,也要來到這個地方,屈就在籠屋中,夢想著自己也能像童話中的獵戶般,可以找到傳說中的獨角馬,得到祂的角,利用角的魔力,得到永遠的幸福。
可在這段尋找幸福的旅途中,並不是所有人都會一帆風順,並不是所有人都經得過黑暗,也許是被迫,也許是引誘,也許是那被稱為**,求生存的猛獸驅使他們,一個又一個,往深淵中墜落。
有人說,香港美得像那童話中,居住著獨角馬的玻璃森林。住在這片森林的人,崇拜又憧憬著純潔之物,他們的眼中,容不下半點汙垢。
很多洗心革麵,從監獄裡出來的人,當他們想重新投入社會的時候,他們又經曆了無數的歧視,白眼,唾棄……
大部人在經曆過這城市的白眼後,會再次被驅使重回黑暗,隻有少數人能打破命運的牢籠。
然而,愛神吧,卻給了他們另一條出路。這就是它開在警署附近的原因之一,好讓那些長期處身黑暗的人,看到一絲世界留給他們的曙光。
2245分,晴姐從酒吧出來,她點了一根煙,望著那點星火,久久也不吸吮。
忽然,一陣涼風吹來,她迎著風,輕撥一頭汙黑亮澤的秀發,深邃的眼神,烈焰的紅唇,她就隻穿著簡單且平常的包裙,襯衫的酒保裝,卻成了整條街上,最美麗的風景線。
她望著手中的煙,抖了抖,正想吸一口時,忽然一雙白晳的大手,奪過她的煙,又大嚷道“說了多少次,不準吸煙!”
“(粵語)顧掂你自己先,拖油瓶!”晴姐不耐煩地抬頭,不屑道,冷白的眼看了看那個讓她既愛且恨的人。
晴姐習慣性地拿出錢包,這下,她乾脆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冷語道“滾!”
這臭婆娘!
雪柔心裡一萬句粗口在醞釀著。
她接過了錢,卻不願意離開。
“餓了?”
說罷,便把她推了進去。
“自己隨便!”
雪柔當然餓了!
幫莫言言快活了一整晚,一口飯也沒有下肚子。
雪柔和上次一樣,點了份小牛排,但感覺那味道,跟上一次的不太一樣,特彆是她最喜歡的果醬,明顯不夠。
她皺了皺眉,轉而往裡麵加鹽,醬油就吃了。
“大小姐,這次味道怎麼樣?”張經理說。
“你沒看我要加鹽嗎?”雪柔發脾氣道。
“對不起,大小姐。”張經理連心忙道歉道“新來的師傅不太懂得你的口味。”
“上次幫我做飯的那個小趙呢?他今天放假?”雪柔說。
張經理聽著,皺了皺眉,小趙?誰呀?
酒吧隻有一個姓趙的,就是總廚。
連張經理也不清楚,雪柔就進了廚房,找了老趙。
“趙師傅,你的兒子呢?”
“大小姐,你說誰呀?我還單身。”老趙笑道。
“就是上次做飯給我吃的那個。
趙師傅想了一會,終於想起,“你說阿葉是吧?”
阿葉?
雪柔從來也沒聽說過酒吧裡有這個人。
正當大家都一頭霧水的時候,老板娘晴姐來了。
“阿葉就是你說的那個小趙。他本身姓葉,因為他主要跟趙師傅學做菜,風格很像他,所以大家都叫他小趙。”晴姐說。
“他今天沒來上班嗎?”雪柔問。
“阿葉已經不在這上班了。”晴姐說。
“為什麼?肯定是你這老巫婆壓榨他!”雪柔嘟起嘴,不爽道。
“他沒有跟你說,要出海嗎?”晴姐說。
出海?
這下,雪柔整個人都懵呀?她完全聽不懂媽媽在說甚麼…
“你們不是幾乎每天都見過麵的嗎?”晴姐說,“我還拜托他,幫我送生日禮物給你。怎麼,喜歡嗎?”
“生……日禮物?”
“就是你那枚戴在食指上的戒指呀。”
聽著晴姐這樣一說,雪柔忽然感覺很恍然。像是很多東西,忽然之間被炸了出來似的。
停停!
意思是……戒指不是葉思仁送的?
我靠,這死猴子真無賴耶!
要是我媽不說,他真打算騙我一輩子喲?
葉思仁跟我媽媽認識?
他還在愛神吧裡打工?
他不是船王的兒子,不愁吃喝的嗎,怎麼可能做兼職,打工?
他還會做飯?
他。。。
他還要出海?甚麼時候走?為什麼從來沒有聽他提過呢?
“真是多管閒事。”雪柔寡淡地說。
“多管閒事?”晴姐聽著,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