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的夕陽依戀著大地,雪柔彆了夏瑜一夥,就獨個兒走在下坡路。她想起今天晚上得跟舒伯特去吃飯,就趕緊坐地鐵回家換衣套。
一路上,她看著微信,但見思仁仍沒有回複過她任何一句話。
媽的,都已經是第二天了。
有空回建霆,卻沒空回自己是吧?
想著想著就越來越氣。
在大亞灣那邊的某隻漁船上。
“嘔!”葉思仁艱難地在船上吐了幾把。
“你水性怎麼變這麼差了!”葉叔拍拍他的肩膀說。
“我沒事!”葉思仁艱難地捂著眼睛說。
思仁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出海了,以前無論是大船小船,甚至小板艇,也不會這麼暈,可現在身體有點適應了這破舊的小船了。。
“要不,到香港後,我們先休息一下吧!”葉叔說。
“嗯…”思仁聽著,心裡鬆了一把。
待暈船症狀緩過來了後,葉叔便和幾個船員一起,把船靠在碼頭,叫大家幫忙,把一箱的貨物都搬到陰暗的船艙中。箱子雖大,可並不算很重。
"這些都是些甚麼呀?"思仁好奇地問。
"這些都是泡麵。"葉叔說。
"甚麼,我們山長水遠的跑船,就是為了送泡麵?"
"彆小看這些泡麵,它們可是許多人的命根子。"葉叔笑道。
思仁感到有點莫名其妙的,泡麵也可以是人家的命根子。不過,很快,他就會知道,葉叔所言非虛了。
可搬到一半,思仁手機的提示聲忽然響個不停。
"你不用看看手機嗎?"葉叔說。
"不用,應該不是很重要的。"
思仁雖然這樣說,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先是雪柔上十多條的訊息,另外就是霍建霆發來的兩個字"救命!"
他看罷,搬了幾箱東西,有點心不在焉。
葉叔見狀,便喊"大家先休息15分鐘!"
他說罷,思仁馬上走到一邊,檢查訊息。
"又是那個死變態。"他先是支計給建霆,幫助大家,把張帆的事順利地擺平,然後看了看雪柔的訊息。
她的訊息,從昨晚開始,就一直發個不停。
隻是,思仁昨晚跟叔叔見麵後,便跟叔叔回鄉下去了。他一直沒有辦一張大陸的電話卡,所以整晚都沒有網絡,也沒有接到任何訊息。
雪柔"喂,死猴子,你是從甚麼時候開始,在我媽的酒吧打工的。為甚麼不告訴我?"
雪柔見他久久也沒有回她,又追問"喂,我媽說你要出海了?到底出海是甚麼意思?是不回來嗎?還是隻去幾天?那你欠我的那份生日禮物怎麼辦?你不會想跟我拖吧?
又過了許久,她見思仁沒有回她,而追問"你不是真的想不辭而彆吧?至少你也應該跟我交代一下吧?你不在樂隊的話,那我怎麼辦呀……"
"葉思仁,這次出海危險嗎?"
然後,便許多個未接來語音通話。
"死猴子,給我回電話,要是不回的話,我恨你一輩子!"
看到這條訊息,思仁真打算回訊息,但還有許多訊息沒看,便先不回訊息。
"死猴子……你到底死哪裡去了?"
"如果你不在了,那我怎麼辦?"
看到這一則訊息,思仁有種莫名的心痛。
他來了陳南芳隻一個月,從來就沒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來跟他說過。雖然很多人都很需要他,但隻是限於有特彆事發生的時候,才找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需要他,需要到沒有他,就"不知道怎麼辦"的地步。
他一直覺得自己在陳南芳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就算在銀樂隊也並不是那種一定要他存在,才可以營運下去的存在。小號部,有雪柔,長號有丘文生,其他音部,也已經各有人才。
加上他的資助,樂隊就可以請多6-8位不同音部的負責老師來訓練他們。也用不著他那種既不專業,又不瘟不火的教導了。
他出海的事,隻告訴了少數他最值得信任的人。他也想著要不要告訴雪柔,但是,想起自己跟她相處還不夠一個月,感覺有點怪怪的,就沒有做了。
可沒想到,雪柔對他的態度卻如此地認真。
要不,回一下學姐吧!
“喂!開工啦!”
正當思仁這樣想的時候,休息的時間完了,葉叔再次召集眾人。
“要是你想留在香港的話,也是可以的,可以替代你的人,多的是。”葉叔說。
“你在胡說甚麼呢?”思仁不屑地嘖了聲“我要趁這一次出海,把幫補一下家裡的生計。”
另一邊,雪柔到家,但見思仁仍沒有回複,心情更是惱怒。
“渾蛋,故意不回我訊息是吧!很了對不起是吧!”
說著,便把思仁拉黑。把手機丟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