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再這樣折騰下去,真的會死的!”曉靜說。
“反正也活不長,不如死之前,做些有意義的事吧!”丘文生寡淡地說“我真的很喜歡跟大家一起表演,比賽的日子。特彆是國慶那天,當我站在方陣裡,和大家一起跳舞,演奏,我才真實地感受到,我存在的意義。曉靜,你是為了甚麼才參加銀樂隊的呢?”
“我……”
這時候,曉靜忽然找不出理由。
她最初參與樂隊的,隻是為了響應葉思仁的號召,畢竟,她不想錯過,這個未來很可能會跟她結婚的金龜婿。
甚至,她害怕林雪柔會把她將來的幸福奪去,而在那一場對夏瑜發起的反擊中,用美工刀,倒插了林雪柔一把,然後嫁禍給夏瑜。
再而,在競逐最美儀仗師的時候,她看到數據長期居於榜首的張子悅,江南美,劉詩詩,閻美琪,沈月虹等人,她才多了個想法她想報仇,她想向那曾經折磨過她的江南美報仇,她想打敗她,即使她像星星那樣,遙不可及,她也渴望把她從天空摘下來,扔在地上,踐踏……
她想回到以前父母親還在,坐大房子,享受榮華富貴的生活中。她不想再次經曆,為了幾個麵包,而鋌而走險的生活。
她想活得有尊嚴,她想,她想,她想……
“曉靜,你有過甚麼夢想嗎?”文生輕聲地認真熱說。
曉靜的手機再次響起,又是葉思仁發來的訊息。
“要不,你先回一下思仁的訊息吧。”文生說。
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她對葉思仁的訊息已經不那麼在乎了。
反倒是丘文生,明明都己經這個樣子了,還在先顧忌彆人的感受,從不考慮其他人的。
也許,正是這樣一個明鏡止水般的他,才能成為唯一一個在堂堂正正的正麵對決中,打敗黑龍首席的人吧。
她隻草草地回複葉思仁,然後又回到這一片沉默之中。
“我不知道,我也沒有甚麼夢想,硬是要說的話,嫁給一個有錢人,做少奶奶吧!”曉靜尷尬地說。
“不,嫁個有錢人,不能算是夢想。夢想應該是那種要自己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夠勉強接近的東西。一種打從心裡就很想得到的東西。”
打從心裡就很想得到的東西……
沒有。
曉靜從來也沒有這樣的東西,
想也沒有想過。
文生見曉靜沒有回答,便說“我呀,自從看見雪柔為了重組銀樂隊,四處奔波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奇怪的夢。”
“我夢見我們的獨角馬銀樂隊,贏了成為了香港第一!”
“這是不可能的吧。”曉靜聽著,簡直就像說夢話那樣,先不用說王錫安中學黑龍那種打從一開始,就已經不是同一個維度的樂隊。
無論是棠棣中學的不死鳥,還是周玉莉中學的白天鵝,都是非常強大的存在。
獨角馬呢?
吊車尾,一直是吊車尾!
就算在舒伯特最後執教的那幾年,曉靜看著一邊是飛躍成亞洲第一的黑龍,一邊是陷在泥濘中,慘不忍睹的獨角馬。
她剛轉過來陳南芳的時候,她有想過,參加銀樂隊,可是獨角馬和她接觸過從黑龍,相距實在太太太大了,以致她從一開始,就打消了轉過來獨角馬的念頭,直到葉思仁的出現,她才參與到樂隊之中。
“幼稚!”她冷冷地說“再過一年,你就要退役,準備高考了。我能不能考上高中,也不一定,就算考上了,我也不一定會選擇在陳南芳升學。這種脫離現實,不切實際的夢想,到頭來,又有甚麼意義。”
“我也不知道……”文生卻傻傻地笑了幾聲。
“也許,到我長大後,當我回望自己的過去,我很驕傲,我曾經為了一個夢想,這樣地努力過。前提是,我的活著……哈哈哈!”
曉靜聽著,心裡也略有所同。
甚麼是青春?
是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嗎?
是一直悶在書海裡,對身邊的一切不聞不問嗎?
是建立人脈關係,勢力,為將來鋪路嗎?
青春,遠遠不止有這些。
還有夢想。
在香港另一邊,灣仔海賓公園。那位在海邊發呆的少女終於等到了少年的回複。
“我可記得,學姐可是為了夢想,連命都可以潑出去的狠人。怎麼慫成這狗樣。”思仁笑道。
“你狠,你了不起!”雪柔斥道。
“如果覺得累的話,就仰望星空吧!”思仁說著,發起了視訊邀請。
雪柔點開,隻見一輪金黃的明月。阿布紮比的晚上,沒有一點星星。
“甚麼也沒有。”雪柔說。
“你那邊呢?”思仁問。
於是,雪柔便躺在冷冰冰的石椅上,仰望著天空,把手機舉高,把鏡頭轉向天際。
“我這裡也是甚麼也沒有。”雪柔說。
。
。
。
。
不就還有我嗎?
「作者有話說:生活不吃點苦,哪裡知道糖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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