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萌芽於一個兄弟倆的一次夜談。
自從江正看到啞叔的三幅畫後,雖然嘴上說不在意,但是他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異常沉迷於學習和修煉。話少了很多,也不主動進江回的實驗室探索研究了,而且經常神思不屬,一次回校的時候甚至連江回精心準備的食物都忘記帶了。
江回看在眼裡,憂在心裡。
第二周江正再回家時,江回特意準備了一桌子菜和白酒,拉著江正坐下來邊吃邊聊。
江回沒有提那三幅畫的事情,而是講到了尋找父母的計劃。
江正不由得正襟危坐,認真地聽起來。
那一夜的對話如同鼓點,至今仍重重敲擊著江正的心房,留下無法抹滅的印記,驅策他不斷前進。
“阿正,父母當年確實是被靈鋒衛帶走的,隻是當年參與的靈鋒衛,全都消失了,沒有再出現在人前。”
“我在有缺堂查過這方麵的消息,但是那邊告知,所有涉及十年前詭異大雨的消息,均屬於最高級彆。我猜想,這件事應該涉及到了靈鋒衛高層,甚至是國家層麵。”
“阿正,我們現在的力量還太弱小了,在提升自身能力的同時,還需要借助外在的力量。隻有這樣,未來在遇到驚濤駭浪迎麵砸來時,才不會被瞬間衝垮。”
“阿正,我們需要提前布局。”
江正的思緒回歸,眼神凝聚,向江回堅定地點了點頭。
此時,實驗台上,流光藤慢悠悠地在實驗台各處探索,它悄悄拿起打火機,用藤蔓模仿人的動作,笨拙地摩擦,最終“啪”地一聲,點燃了火焰,火舌跳躍。
聽到聲響,兄弟倆一同望去,隻見流光藤小心翼翼地拿著火,另一枝藤蔓猶豫著接近火焰,顫抖中透露出明顯的畏懼。
它之前跟著江回時,見過青藤被注射【e21黑色詭異斷肢】提取液後不怕火的場景,內心深處對這份力量十分向往。
江正頭頂上的蒲英樹也在關注著這一幕,它跟流光藤打太多交道了,熟的不能再熟,所以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一邊看一邊揪著江正的頭發扭來扭去,期待見到流光藤被燒焦的慘樣兒。
流光藤的葉子終於觸碰到了火苗,火苗搖曳幾下後,恢複了燃燒。
但是,葉子並沒有如蒲英樹預期的那樣被燒焦,而是穩穩地懸在那裡,毫無異樣。
流光藤同樣也感受到了這點,之前微微的顫抖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欣喜地將葉片翻了過來,查看被燒灼的一麵。
還是有點變化的,被燒灼的部位,有些微微發紅,但不是被燒傷的紅,而是從葉片內裡透出微微的紅,而且流光藤也沒有感到受傷。
江回微微伸手,流光藤乖巧地將葉子遞到他掌心,江回凝眸觀察起來。
葉片被燒灼的部位,內裡透出微紅,像是將火苗中的火元素吸收了一部分造成的,為了驗證這個猜測,他將打火機對著這個部位繼續燒,果然,被燒灼的部位紅色越來越深,像是被燒紅的金屬。
“果然,火抗性是通過吸收火元素來實現的,那麼,這種吸收能力應該是有極限的,如果長時間待在火裡,或者遇到高出它吸收能力的非常規火焰,還是能被燒傷的。”
江回一邊觀察一邊推測,這也是講給旁邊的江正聽的。
江正像一個認真學習的學生,跟著江回的示意仔細觀察,一邊聽一邊認真點頭。
忽然,他頭頂上的蒲英樹按捺不住好奇心,跳了下來,直撲火苗而去,還好江回眼疾手快,一把將它抓住。
一旦燒起來,蒲英樹滿樹的紫色絨毛估計保不住,直接就禿頂了。
蒲英樹被江回抓在手裡還不安分,伸出一根枝丫,拚命地往火苗的方向伸。
流光藤見狀頓時嘚瑟起來,一根藤條卷著打火機打著火,其餘藤條歡快地在火苗邊扭動挑逗,像是在跳著奇異的舞蹈。
這場景,在場的人和生物都能看得出來,它很高興。
蒲英樹的掙紮越發激烈,心靈的呼喊穿透江正的思維“我也要試試,我也要試試,彆攔我!”
江正無奈,隻好將它帶回來,通過心靈溝通,告訴它其中的風險和流光藤沒受傷的原因,蒲英樹這才作罷。
它轉而扒拉起江正的手掌,江正見狀放鬆了手指,它趁機跳到實驗台上,找到之前流光藤注射後剩下的試管,站在旁邊使勁蹦躂。
“哥,它說它也要。”江正忍不住彎起嘴角。
“行啊,安排。”江回嘴角跟著上揚,從善如流地走過去,拿起針管抽了一管,注入了蒲英樹枝乾中。
心願達成的蒲英樹,趾高氣揚地重新回到江正頭頂,路過流光藤時還不忘在它身上報複性地踩幾腳,流光藤在江回不容置疑的眼神壓製下,隻好忍氣吞聲。
“下麵,就是讓它嘗試‘播種’了。”江回邊說邊仔細觀察著蒲英樹的狀態,向江正闡述下一步的打算。
江正默默點頭,跟著江回走出了實驗室。
兩人回到院子中,變異公雞正窩在花壇中打盹,聽到動靜警覺地站起身來,看見江正和江回走來,瞬間羽毛炸起,站在原地沒敢動。
江正將頭頂的蒲英樹拿到手掌中,告訴它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後,隻見一縷絨毛隨即優雅地離枝,乘風悠揚,最終輕柔地觸地,幾乎隱形於塵埃之間。
絨毛的底部是一顆淺棕色的芝麻大小的種子,掉落在地後,種子底部幾根微不可見的觸須緩緩站起,帶動整根絨毛跟著直立起來,絨毛在空氣中隨風飄動,像是在細細品味周遭的氣息。
時間緩緩流逝,絨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在辨識到變異公雞的氣息後,它朝著那個方向輕輕搖曳,確認目標之後,它卻繼續站在原地,許久沒有下一步動作。
江回等了許久,眉頭逐漸皺起來,疑惑地問道“它怎麼還不動?”
江正摸了摸手中的蒲英樹,向它轉述了這個問題,一人一樹溝通了數十秒,江正才領會蒲英樹的意思。
“它說種子在等風。”
“風?現在不就有嗎?”江回看了看院牆上隨風飄動的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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