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記者的再次加碼而且保證對他的身份保密的前提下,妥協了。
他不知道記者拿著他的遭遇對那個江回做了什麼樣的宣傳,那些都跟他無關。
邊關那麼遠,哪有他眼前的生計重要?
從那之後,他就真的如願以償了!
“哼,有錢真好!”
以前觸摸不到的白月光已經成了他的掌中月,等這個小月亮玩膩了,再換下一個。
他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正準備過馬路,突然,一個少年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輕輕地撞了他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
少年立刻道歉,然後腳步不停地走開了,他的聲音乾淨清澈,讓人心生好感。
陳承一也沒在意,隻當是年輕人不小心撞到他了,他擺擺手示意沒事,然後繼續往前走。
等走到馬路對麵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什麼。
他回頭朝對麵看了一眼,感覺剛剛錯身而過的那個少年有些眼熟。
但是那個少年已經走遠了,在燈光中越走越遠,已經逐漸看不清了。
陳承一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多想了,回頭繼續往前走走。
他不知道的是,已經走過街角的那個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身,此刻正看著他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
那笑容如同曇花一現般轉瞬即逝,但卻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寒意。
當晚,河邊。
燒烤攤的香味兒彌漫在空氣中,滋滋作響的烤肉聲和人們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熱鬨非凡。
江正坐在河邊的一張桌子旁,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轉動著一串烤肉,火紅的炭火映照著他那張白皙俊秀的臉龐。
程金禪坐在他對麵,一口咬掉一顆雞心,津津有味。
他一邊吃一邊問:“阿正,真難得啊,你居然請我吃燒烤,還跑這麼遠。”
“我看網上說這家燒烤口碑很好,正好過來嘗嘗。”江正笑著說道,也跟著拿著灑滿辣椒的烤韭菜吃著。
兩人一邊“嘶哈嘶哈”地吃得熱火朝天,一邊閒聊。
突然,不遠處橋上傳來一陣騷動。
“有人跳河了!快來人啊!救命啊!”
人群頓時亂作一團,有人驚恐地尖叫,有人慌亂地撥打電話報警,還有人勇敢地跳入河中試圖救人……
程金禪到嘴邊的烤串都愣住了,頓時起身轉頭朝喧鬨的橋上看去。
他沒有看到那個跳下的人影,隻看到了翻騰不止的河麵波紋。
“阿正,有人跳河了誒!”
江正將串上的韭菜慢慢吃光了才跟著站起身,朝橋那邊看去。
程金禪一直驚訝地跟江正叨叨,
“誒,居然沒有救上來?什麼人啊?為什麼啊?這個天氣跳河多冷啊……”
江正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河麵上泛起的漣漪,聽著人群的喧鬨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在欣賞一出還算精彩的戲。
他坐的位置正對著大橋,那個人站上橋開始,他就看到了。
那個人沒有絲毫猶豫從橋上一躍而下,黑色的身影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落入冰冷的河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就像一顆投入湖中的石子,泛起了陣陣漣漪。
確實……有點美感。
江正的嘴角微微勾起,繼續坐下來吃著燒烤,心情愉悅。
那個已經沉到水底的人,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