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文明結束時,‘最初’蘇醒時,之前的七光被抹掉,我們在第一紀時由靈界重新孕育,第一紀的事情,我們也基本清楚。”
愛麗絲追問道:“那你們也應該清楚‘詭秘之主’和‘光之鑰’的關係吧!”
“紅光”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才道:
“‘光之鑰’……‘光之鑰’曾自願獻上自己的權柄,成為那位大人的分身……”
“?”愛麗絲覺得自己臉上都是問號,“不是,什麼叫自願?真的自願嗎?”
“是這樣的……”“紅光”嘗試解釋,“當初,祂首先找到了‘上帝’,主動向‘上帝’效忠,‘上帝’接納了祂,接下來,祂主動請求‘上帝’,表達自己對‘命運道標’的不滿,並表示自己願意替‘上帝’去對付‘詭秘之主’……”
愛麗絲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紅光”沒有停頓,接著說道:
“在得到‘上帝’的應允後,‘光之鑰’又表明自己的實力不足,並將目光看準了‘災禍之城’,請求‘上帝’在關鍵時刻提供幫助……
“很可惜,‘光之鑰’最終失敗了,與‘災禍之城’的意識對上的變成了‘上帝’,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上帝’與‘災禍之城’陷入糾纏當中,而‘光之鑰’在這時又主動找上了‘詭秘之主’……”注③
“……”愛麗絲露出一種見了鬼的表情。
“紅光”繼續講述這段曆史:
“以主動獻上自己的權柄為代價,‘詭秘之主’同意了‘光之鑰’的請求,將‘光之鑰’的意識封印在‘命運’途徑的‘唯一性’中,開始容納‘光之鑰’的源質。
“在那之後,‘詭秘之主’和‘上帝’雙雙失去理智,在徹底被本能控製之前,‘詭秘之主’打散了身為罪魁禍首的‘光之鑰’的意識……”
“不是,”愛麗絲聽不下去了,“祂有病吧???”
“紅光”閉上了嘴,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愛麗絲被看得頭皮發麻,她本能地解釋道:
“我是說‘光之鑰’,不是,這麼做對祂到底有什麼好處???”
“或許,”“紅光”嘗試著解釋,“這就是‘無儘的混亂’。”
愛麗絲被噎的啞口無言,她當然知道“光之鑰”的尊名,除了“命運的化身”以外,就是這句“無儘的混亂”令人矚目了——甚至光芒要蓋過另外一句。
……真不愧是你啊!
無需“紅光”繼續解說,愛麗絲大概能猜到後續的故事——無非是“上帝”和“詭秘之主”繼續容納其他源質和打架的過程罷了。
至於“光之鑰”,也很好猜測,與命運關聯至深的祂,被打散的意識可能在那裡重聚,愛麗絲能想到的第一個答案就是命運長河,哪怕不是,也和命運長河脫不開關係。
而愛麗絲清楚地記得,自己當初正好邁進了命運長河……
她,在裡麵偶遇了“光之鑰”複蘇的意識!
至於其他的內容,既然命運長河不在靈界,愛麗絲猜想“紅光”大概率不清楚,她更應該去命運長河看看。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倒是可以問問……
愛麗絲沉吟著出聲:
“我很好奇,在你們眼裡,我和‘光之鑰’是什麼關係?我是說,你們眼裡的我,是‘光之鑰’嗎?”
“您不是祂,”“紅光”斬釘截鐵,“您與祂完全不同,不過……”
“不過?”愛麗絲挑起眉。
“紅光”看了她一眼,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憂慮:“您和祂,越來越像了。”
愛麗絲心下一沉,對此不算太意外,隻在短暫的沉默後皺眉問道:
“我對你剛才說的曆史有一點疑問……祂是怎麼騙過‘上帝’和‘詭秘之主’的?這兩個都不好騙吧?”
“紅光”回答道:
“其實我並不清楚‘光之鑰’真實的想法,不過,關於您的問題,也許您自己知道答案。”
“我自己?”愛麗絲疑惑反問。
“紅光”點了點頭道:“您是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今天這一步?什麼今天這一步?這話到底是好話還是壞話……疑惑在愛麗絲眼底一閃而逝,隨後她張口道:
“……命運的指引?”
“沒錯。”“紅光”點了點頭。
愛麗絲一下呆住,她反應了過來“紅光”想表達的意思——“光之鑰”根本沒在騙人,祂每一個選擇都出自真心,隻是命運生來就不斷趨於混亂。
說到底,這一切都隻是意外罷了。
“……我現在覺得,”愛麗絲心情複雜地看了眼“紅光”,“我還是太聽話了。”
她頓了頓,旋即嚴肅道:
“謝謝你們,嗯……我這次比較趕時間,下次有機會再來找你們,我是說,我要去找命運長河了。”
她同七光一一告彆,在七道身影重新回到靈界上空後,愛麗絲朝空中揮了揮手,隨後環顧一圈,隨意挑了個方向。
接下來,她的任務是瞎逛。
在靈界逛街的體驗不如現實世界,愛麗絲努力避開一個又一個奇形怪狀的生物,她不知道自己在靈界呆了多久,時間在這裡缺乏意義,漸漸的,她對這些靈界生物的外貌感到麻木,開始嘗試和它們交流。
這其實是個危險的行為,因為這樣靈體之間的交流也意味著與汙染的親密接觸,隻是“命運”途徑向來對對危險有著敏銳的感知,“重啟”又是一大清除汙染的利器,愛麗絲才有膽子這麼做。
現在,愛麗絲麵前是一個全是眼球的球狀生物。
這隻生物告訴愛麗絲,它的名字叫葡萄,並且熱心地從身上抓下來兩隻“葡萄”,意圖分享給它的新朋友。
愛麗絲婉拒了好幾次,但葡萄十分熱情,一定要款待自己的新朋友,正當愛麗絲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點銀白色在麵前暈染開來,倏然擴大。
愛麗絲隻是一個恍神,葡萄和它手中的“葡萄”紛紛消失不見,麵前隻餘一條銀色的河流,它自天邊席卷而來,奔湧的河水攜著毀滅的氣息,撲麵而來。
愛麗絲來不及反應,河水將她一瞬淹沒,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窒息感,恰恰相反,奔湧的河流帶來最完美的白噪音,而河水溫暖舒適,這裡對她來說,好似母親的懷抱。
不,其實,也許羊水更恰當,懷抱不能裹得這麼親密……不對啊,那我的臍帶呢?!
愛麗絲悚然一驚,猛地清醒過來,下意識伸出手,在周圍亂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