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助材料：烏黯魔狼的血液三百毫升，‘時之蟲’一條，‘星之蟲’一條。
“晉升儀式：讓一段遺落的曆史重回當前時代。”
“這個儀式……”克萊恩緩聲開口，“你想到了什麼？”
愛麗絲怔怔地望著這張紙，聲音好似近在眼前，又好似從遙遠的彼岸傳來：
“……神棄之地。”
“是啊，”克萊恩似歎息般開口，“‘神棄之地’，那簡直是為了‘奇跡師’而準備的儀式……”
愛麗絲抿住唇，垂眸問道：“這份魔藥配方，你從哪來的？”
克萊恩微微一笑，回答道：
“初步掌握了曆史投影的能力後，我從曆史投影中取出了安提戈努斯的筆記，占卜了這本筆記的主人……”
“？”愛麗絲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我能問一下安提戈努斯的層次嗎？”
“容納了‘愚者’唯一性的半個‘愚者’。”克萊恩對答如流。
愛麗絲不語，隻是衝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所以，”克萊恩轉移了話題，“你認為我應該怎麼辦？”
愛麗絲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道：
“到目前為止，我知道的唯一一個，把‘神棄之地’的人放出來的辦法是……
“進入‘巨人王庭’，打開沉睡著‘暗天使’薩斯利爾的宮殿。
“但是，我要跟你說明白……
“一來，那裡很可能有著連我也無法對抗的汙染——不要驚訝，那畢竟是‘遠古太陽神’隕落的地方，那裡非常危險。
“二來……你覺得，當今已經成神的那三位，會對此無動於衷嗎？”
克萊恩低頭沉思，愛麗絲垂下腦袋，摩挲著那張紙道：
“首先，你至少得等亞當成神，等女神恢複。
“其次……克萊恩，我們得把阿蒙的本體引出‘神棄之地’，而且……恐怕這一次，我不一定能幫得上你。
“……阿蒙把威爾·昂賽汀放出來了。”
“怎麼會！”克萊恩也跟著驚訝起來。
愛麗絲苦笑起來，按著眉心道：
“不僅如此，阿蒙偷走了威爾·昂賽汀的一整個童年和少年階段，現在出現的祂，已經是一個青年的形象，這意味著……
“阿蒙偷走了祂重啟後的虛弱期，現在，祂能完全發揮出序列1的實力！”
“阿蒙想拖住你？”克萊恩用最快速度得出了答案，“用威爾·昂賽汀拖住你，趁我去‘神棄之地’的時候對我動手？”
“我不知道，”愛麗絲搖了搖頭，“因為祂也許並沒能達成目的……威爾·昂賽汀似乎並不打算對我動手，或者說，祂打算……”
愛麗絲頓了頓，語氣怪異地開口：“認輸。”
“？”克萊恩張大嘴巴，吃驚地看著她。
“祂已經在給信徒找後路了……”愛麗絲表情詭異，“目前祂在收集非凡特性，雖然這可以解釋為祂在為了對上我做準備，但是，但是……”
愛麗絲摸了摸下巴，誠懇地開口道：
“你說，祂有沒有可能，在想辦法在‘重啟’的時候把序列1的非凡特性丟下來，帶著序列2的非凡特性跑了？”
“……還能這麼做？”克萊恩表情遲疑。
“正常來說是做不到的……”愛麗絲撓了撓頭，“正常來說，到了我們這樣的層次，確實能主動分割特性，但不能把自己最高的、作為位格支撐的特性分出來，除非，處在某些特殊的狀態，而且擁有外力……”
頓了頓後，愛麗絲輕聲道：
“還記得嗎？那枚十字架……當然，它隻有‘無暗者’的層次，對天使很難造成影響，但是，如果威爾·昂賽汀逃跑的時候，我正在以類似的方式從祂身上取走非凡特性……”
“……可是，祂怎麼能肯定你會用這種方法？”克萊恩指出了關鍵問題。
“但這不妨礙祂做出準備，對吧？反正祂總要補充特性的，”愛麗絲攤了攤手，“何況……克萊恩，殺死一個天使，沒有那麼容易的，尤其是，祂已經當了一千多年的天使了……”
克萊恩沉默下來，他不在和愛麗絲討論這個沒有結果的問題，而是好奇問道：
“如果祂這麼做了，你還會去追殺祂嗎？”
“起碼當時不會，”愛麗絲微微一笑，“至於後麵……哼，祂就祈禱祂藏得足夠好吧。”
克萊恩默然，他在心裡給威爾·昂賽汀點了一根蠟。
愛麗絲甩了甩腦袋，又開口道：
“不過，我說我未必幫得上你不是因為威爾·昂賽汀，或者說，不單單是因為威爾·昂賽汀。
“克萊恩，我的時間不多了。”
克萊恩的心猛得一沉，他知道愛麗絲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離那場所謂的死局，已經非常接近了。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克萊恩問道。
“……儘快成為天使？”愛麗絲想了想，“畢竟，合適的‘母親’其實真沒那麼好找……”
麵對這個問題，克萊恩第一次沒有應激，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承諾道：
“好。”
愛麗絲怔了幾秒後失笑道：“你這次怎麼同意得這麼輕鬆？”
“你要是想的話，我也可以再拒絕一遍。”克萊恩麵無表情。
“那還是彆了……”愛麗絲搖了搖頭，“‘古代學者’的能力還有什麼特彆的嗎？還有‘源堡’……之前那麼大的異象，‘源堡’有什麼變化嗎？”
克萊恩想了想道：“我需要一點好運。”
愛麗絲同意了，她很快點了點頭示意好了，克萊恩伸出手，從曆史投影中……
“咦？”愛麗絲輕皺起眉，她察覺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請求，請求的內容好像是……
在試探性地同意後，愛麗絲看著麵前的另一個自己，眨了眨眼睛，沉默一瞬後，和另一個自己齊齊扭過頭看向克萊恩，隨後一人一個詞輪流開口道：
“你……”“能……”“再……”“拉……”“兩個……”“我……”“出來……”“嗎？”
克萊恩看著這一幕沉默幾秒後，喚來了自己的兩個秘偶，同樣一人一詞道：
“不要……”“這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