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長長地歎了口氣。
她的“先知”魔藥確實在喝下去的第一時間就消化了,這理由非常好想明白——畢竟“先知”的扮演法和所謂的“主角”脫不開關係,而提起“主角”……
有誰能比得過已經成神的“黑夜女神”呢?
何況,她還有曾經一帆風順,現在人生跌宕起伏的“水銀之蛇”威爾·昂賽汀,以及正在籌備晉升“奇跡師”的克萊恩……
心懷不滿的愛麗絲抓了把椅子,隨後彎唇笑道:
“‘世界’先生成為序列3這麼讓你們驚訝嗎?那我如果告訴你們,‘世界’先生天縱奇才,大能鋪路,序列3的魔藥入口即化,序列2的儀式和魔藥材料也早已備好,如果不是有人搗亂,他早就已經……呃,等等,這樣不對……
“如果按照這個說法……”
愛麗絲表情古怪起來,她想象了一下如果她的猜測屬實的可能——失蹤的“詭秘侍者”和“奇跡師”非凡特性其實身在“源堡”,隻是因為“黑夜女神”的緣故,不知道去了哪裡。
如果這個猜測屬實,那,“黑夜女神”不曾乾擾、克萊恩落地序列1的情況下……?
愛麗絲回憶了一下和自己難舍難分的宋姝,冷靜開口道:
“如果沒有小人搗亂,‘世界’先生本應實力、美人和財富三豐收。”
女神彆打我……
愛麗絲把一隻手在板凳上不停地畫“緋紅之月”的標誌,專心祈禱,看得克萊恩一陣沉默。
所以,美人是誰……?
疑惑在心底升起,他看了眼愛麗絲,決定等下就算是死也不要問愛麗絲——他有信心,這個結果一定不會是他想知道的。
而其他的塔羅會成員,正在分析命運小姐的話有幾句是真的,譬如“正義”奧黛麗,她就開口詢問道:
“命運小姐,您說的小人和大能分彆是誰?我能知道嗎?”
愛麗絲望向奧黛麗,沉默了一瞬後,回答道:
“是這樣的,有一個美人,一個天生的神靈,祂帶著一棟房子,還有數不清的錢,看上了‘世界’先生……”
“命運小姐,”“世界”嘶啞的聲音陰惻惻地響起,“容我提醒您,我很快就要天使了,說不定未來有一天,我的層次會比您高。”
“……”愛麗絲伸手捂住了嘴。
不得不承認,這個威脅是真的有效,因為和其他人不同,愛麗絲心知肚明——彆看她現在走得比克萊恩靠前,他們的上限是不一樣的!
在靈界問七光的那句命運有沒有成為支柱的可能性,到底是愛麗絲的無端臆測,對目前的她來說根本無法驗證,而且就算驗證,怕是也離不開克萊恩的支援——她還準備靠克萊恩解決“光之鑰”的問題呢。
她衝“世界”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世界”這才收回視線,告訴其他人:
“彆聽她亂說,她……
“十句話九句是假的,還有一句是在真話的基礎上發散來的。”
他沒對愛麗絲的話做出解釋,因為那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但這番話對愛麗絲的性格概括極為精準,深受其害的塔羅會成員大多一臉讚同,各自認同過後,沒有愛麗絲活躍氣氛的塔羅會再次陷入了沉默。
見狀,“太陽”戴裡克主動出聲道:
“我已經到達‘巨人王庭’外圍,目前正在休息,等到休息結束,我們就會出發探索‘巨人王庭’了。”
“現在就開始了嗎?”愛麗絲揚眉問道,“我還以為……”
她隱晦地瞥了眼“世界”,隨後笑道:“祝你們一切順利?”
“謝謝。”戴裡克同樣笑道。
其他人也紛紛叮囑和祝福了戴裡克幾句,“世界”又一次強調了可以多向愚者先生祈禱的事情,塔羅會便宣告結束。
等到貝克蘭德的時間來到晚上,白銀城的探索才正式開始,得到克萊恩的允許後,愛麗絲透過祈禱光點,觀察起了“巨人王庭”。
那是一片低沉絢爛的黃昏,黃昏凝固籠罩的地方,是有著無數宮殿、無數高塔和重重雄偉城牆的建築群,它們恢弘華麗,仿佛神話傳說裡才有的奇跡,並且靜止在了漫長的時光中。
已經見過現場版的愛麗絲很快從上麵收回注意力,轉向了她真正想看的目標——那個據說信仰了“真實造物主”的洛薇雅。
其實上一次前往“神棄之地”時,愛麗絲也並非沒動過見洛薇雅一麵的心思,隻是沒來得及罷了。
信仰視野裡的洛薇雅身上藏著一副虛幻的全身銀色盔甲,愛麗絲知道那是她放牧的惡靈,她盯著洛薇雅觀察了一圈後,縮回來道:
“奇怪……”
“怎麼了?”克萊恩疑惑問她。
“我沒在洛薇雅身上看到‘真實造物主’的影響……”愛麗絲甩了甩腦袋,“你再仔細看看?”
克萊恩下意識點頭,愛麗絲當場擺手,準備丟下他去睡覺,卻又突然被克萊恩喊住:
“等等!
“你有賜予厄運的符咒,應該也有好運的吧?”
“?”愛麗絲睜大眼睛瞪他。
“能不能……”克萊恩搓了兩下手指,滿臉期待地看向愛麗絲。
“材料不要錢的啊……”愛麗絲翻了個白眼,“而且,你如果真想大方一把,可以把你的符咒給小‘太陽’,反正你還有那麼多……那個符咒,可不止能給敵人帶來厄運。”
“還能乾什麼?”克萊恩愣了一下。
愛麗絲看了他一眼,十分冷靜地回答道:
“還能給使用者帶來厄運。”
“?”克萊恩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她。
“……你那是什麼表情!”愛麗絲拍桌子站了起來,“我說,你忘記了‘災禍教士’的能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