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見到劉家鋪子裡跑出一個遍身綾羅綢緞的中年男子,猜測這人應該是劉東家。
果然,大家見劉東家一張口就將這株十八學士劃拉到自己鋪子裡,頓時不乾了。
“劉東家,人家隻是在你鋪子門口問你要不要,可沒說一定是賣給你。”隔壁鋪子的王東家不乾了。
這樣品相的十八學士,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呢!絕不能便宜了劉家。
圍著的人群裡立馬有人附和。
“我剛才可是瞧得真真的,你家夥計可是說了,你這隻賣花可不買花!”
“劉東家,你又沒付錢,我們誰都可以買。”
劉東家的眼睛終於從茶花上挪開,回頭還瞪了夥計,對著眾人一拱手,“大家可彆打趣劉某人了,隻怪我家這小子有眼無珠。”
說罷,他對長生又是作了一揖,“這位兄台,莫與小子計較,這花你儘管出價錢,我要了。”
長生還沒說話,旁邊那個看著花兩眼放光的老頭立馬大聲道:“小劉啊!我可是在你前頭說要買的,你可不能跟我這個糟老頭子搶啊!”
“臭老頭,你說要了,又不是買了,錢都沒付,誰都能買!”隔壁王東家正在看花,一聽這話,忙大聲道。
幾人爭執之際,附近鋪子的東家河掌櫃都為了過來,見是那麼大一株十八學士,立即兩眼放光地加入了要購買的隊伍之中,一時間,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鬨。
沈蓉和長生兩站在山茶花旁邊,壓根就沒有開口的機會。
劉東家見越來越多的人要跟他搶,臉上閃過急色。
“小兄弟你給個話吧,多少錢賣?”
這話一問眾人全都安靜了下來,目光落在長生身上。
說實話,沈蓉和長生雖然進京城住了那麼久,雖然知道這些花啊,草的在這些京城人眼中值錢,但值多少錢,沈蓉就不確定了。
長生撓了撓頭,臉上不由得露出以前才能見到的憨氣,但他接下來說出的話卻一點兒也不憨。
“東家看這花值多少錢?要是價錢合適,我就賣給你。”
劉東家聽了這話仔細打量著麵前這一人多高的十八學士,最後報了一個數。
“二千兩銀子!”劉東家這話一出,立馬有人鄙視道:
“劉東家你也太小氣了吧!這種茶花王,你就給二兩千銀子?”
“這樣吧,小兄弟,我出兩千五百兩銀子,這花我要了!”
“我出三千!”劉東家急了,在對方的報價上又往上加了五百兩銀子。
他這一喊,也有人也有樣學樣跟著喊了起來。
“我出三千五!”
“四千!”
“四千五!”
“八千!!!我出八千!!!”劉東家眼睛都急紅了。
熱鬨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八千兩銀子買一株花。
一時間也沒人喊價了,大家都震驚地望著劉東家。
短暫的震驚後,周圍的人又紛紛議論了起來。
八千兩銀子雖高,可劉東家是個生意人,自然不會乾虧本的買賣。
這個道理就沒人不明白的。
“沒想到這劉東家居然出手如此大方。”
“可不是嘛!八千兩銀子,不過要是買下來也不虧。”
“聽說劉東家原本準備了一棵十八學士參加花朝節的群芳宴來著,聽說死了,難怪他會下血本買花。”
“這花要是被那些貴人看中,價格隻高不低,說到底人家還是有得賺。”
老頭子見劉東家開口就是八千兩銀子,臉色有些難看,最後冷哼一聲,到底沒張口往上喊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