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刀疤臉已經不是往昔的刀疤臉,他沒從杜三雄那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就爬起來指著那個漢子說道“你是誰,報個號,老子刀下不殺無名之鬼。”
戴氈帽的漢子哈哈大笑,笑畢,一臉的不屑,拒絕回答,那意思就你這樣的還不夠格。
刀疤臉不懼戴氈帽的高手,杜三雄當然也不能。
杜三雄爬起來,拍了拍手道“你是不敢說吧,你信不信老子的斧頭幫滅了你全家。”
刀疤臉敢說狠話,我杜三雄也敢,彆管怎麼著,我杜三雄比你刀疤臉強,雖說你的幫主之位是我小師祖給你的,但是你跟他沒關係,而我是小師祖的徒孫,我的關係還是比你近。
戴氈帽的漢子笑了,聲振屋瓦,被自己一手提留著扔了的家夥,竟然敢大言不慚地嚇唬起自己來了,真他媽的有趣,這倆活寶,怪不得能當幫主,敢情膽子大就能當啊,那俺鎮上那個傻子也能當,他的膽子就奇大,敢生吃蛤蟆,這膽量夠大吧。
其實不管是刀疤臉還是杜三雄,依仗的還是小安,因為倆人知道,小安就在賭場裡呢,說不定還看著他倆呢。在小安麵前要是表現的慫了,不光沒臉見他,還很有可能被他瞧不起,那樣的話後果就很嚴重。
“你他媽的笑個屁。”刀疤臉罵著,一拳搗向帶氈帽的漢子的麵門,打算打他個烏眼青。這是刀疤臉沒當幫主之前的成名絕技,這一招若是被他得手,對方肯定看不清了,隻有挨打的份,因為人的自然反應就是捂眼睛。
刀疤臉出拳的一刹那,杜三雄也是同樣的招數,這招雖然不太光明磊落,但往往有奇效,正是功敵所必救,因為不管哪個高手,眼睛於他都是弱點。
“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戴氈帽的漢子一邊說著,在間不容發的一瞬,一個野馬分鬃,撥開了擊向他麵門的兩個拳頭,同時抓住兩人的胳膊,又像扔麻包一樣把刀疤臉和杜三雄扔了出去。
也許用了力,刀疤臉和杜三雄這下摔的比較疼,倆人感覺屁股像摔碎了一樣,從尾巴骨疼到頭頂。
刀疤臉看看杜三雄,對方也好不到哪兒去,那臉比黃連還苦。
杜三雄看看刀疤臉,顯然刀疤臉也摔得不輕,你看那臉都皺出苦水了。
“來來來,起來再練。”戴氈帽的漢子衝地上的刀疤臉和杜三雄招手,那樣子就像大人逗小孩。
大廳裡的小安目睹了門外的一切,他已經看出來,這個帶氈帽的漢子是個厲害的角色,單憑這臂力,就非常人所為,刀疤臉和杜三雄,一人少說也有一百五十斤,而這人竟然能同時拎起丟出去,而且輕鬆的不得了,顯然這外家功夫已臻化境。
小安很想跟這個帶氈帽的漢子比試比試,並不是少年不服輸的心念,而是跟高手過招更能提高自己。
刀疤臉不敢再練了,再練屁股真的摔成八瓣了,摔成八瓣的還叫屁股麼,那叫蒜瓣。
杜三雄也怵了,這哪裡來的妖孽啊,馬的,難道是大騾子托生的,咋這麼有力氣,他娘的,世道是不行了,咋這年把見的都是高手,一個比一個厲害,他媽的,今年什麼年,難道注定犯太歲?哎呦,我這屁股咋這麼疼啊,他娘的。
杜三雄看向刀疤臉。
刀疤臉也看向杜三雄。
倆人一個心思,你說練我就練,挨揍也得練,我不怕在這高手麵前丟麵子,我隻在你麵前不丟麵子就行。
倆人一個心思,倆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像鬥雞。
帶氈帽的漢子笑了,蹲到倆人前邊,很不屑地說道“我就不知道你這倆幫主咋當的,三腳貓都不三腳貓,也好意思出來混江湖,想當年老子在江湖上混的時候哪有你們這幫熊貨的份啊,跟我提鞋我都嫌你們的手指頭粗,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刀疤臉啐了一口,很不屑地說道“你少在我們麵前充大尾巴鷹,老子隻是打不過你,這有什麼,老子當幫主憑的是膽識,是腦殼,隻會打打殺殺的那是莽夫。”
“好,說得好。”沒等戴氈帽的漢子開口,杜三雄率先鼓掌,都這時候了,刀疤臉還敢這麼說,是條漢子。
“好個屁,叫我說你就這叫莽夫,匹夫之勇,你信不信我一個指頭要了你的命。”氈帽漢子說道。
“嗤,你以為你是誰啊,這是大上海好不,睜開你狗眼看看,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杜三雄罵道,刀疤臉都敢有膽量,自己也不能落後,大廳裡小師祖看著呢。
“是條漢子,我喜歡。”氈帽漢子說道。
小師祖。杜三雄突然想起小師祖,也是哈,小師祖讓人把自己叫來,說跟刀疤臉再演一場戲,這戲也演了,隻不過沒按照劇本走,給演砸了,問題看戲的小師祖呢,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挨揍他裝作看不到吧,他不是那樣的人啊。
刀疤臉看向賭場大門,他的眼睛陡然發出亮光,因為他看到小安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出來了,不用說,自己和杜三雄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裡。對於這個救世主一般的小安,刀疤臉除了佩服還有敬畏,雖說在杜三雄跟前死吹,但杜三雄的關係卻令他羨慕不已,甭管怎麼說,甭管輩分低,但人家實打實的喊小安師爺爺,而自己嘛都不是,還不如那個當過湖匪的大三虎呢,就他那個樣,他憑什麼認了小安師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