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位小友是哪家學院的,師承何人啊?”老頭笑眯眯的開口問道。
白之煜向老先生深深的鞠了一禮。
老先生見白之煜不卑不亢,由心的讚賞著點了點頭。
“回先生,學生書塾未曾就讀,兒時做過學童七載,後借書於書鋪,自學了三年有餘。”
老學者聽罷頓時搖頭歎息。
白之銘一看老先生搖頭,心裡這個樂啊,他就說,那個泥腿子連學院的正兒八經的學員都不是,怎麼可能會被納蘭老先生收入門下呢!
老先生歎息了一會兒,又說道“昨日我的老友給我出了一道題,說讓我出給我的學生聽,不知你可敢試上一試啊!”
那些圍圈的學子一聽這話,頓時鴉雀無聲,他們深知,這個“學生”可跟他們這個學生是不一樣的。
白之煜卻不知,心裡疑惑,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人家老先生考我又不是考問你們。
白之銘在人群中緊緊盯著白之煜,恨得牙根癢癢,白之煜啊白之煜,真沒想到你還真有點狗屎運啊,居然真被納蘭老先生看好了。
我且看看你能不能如意。
老者見白之煜不畏不懼的應下了,心裡也更多的讚賞幾分,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可知,何為與人相處之道?”
白之煜稍稍思考了一下,說實話這個生僻問題,他還真沒事時琢磨過,畢竟不論是他們家的那些親戚,還是從小在學院做學童,這種問題隨時會遇見,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自己理解的說了出來“學生不材,倒是自己琢磨過一二。
學生認為不責人小過,不傳人陰私,不念人舊惡,三者可以遠德,亦可以遠害,方為與人相處之道。”
老先生聽罷心裡直豎大拇指,不過麵上沒做何反應,手捋須髯看了一會兒白之煜,又問“在你眼中,你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
周圍學子聽到這個問題又是一陣鴉雀無聲。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問題,無關任何學識和才能,然而卻沒有任何人思考過。
白之煜也沒有,他愣了一下,回想著自己的母親,他無法說出她是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人之類的話,她的娘就是一個普通的村婦,每日洗衣做飯,為他們兄妹四人操勞。
“先生,學生無法回答你,不過學生的二妹曾經說過一句話,她說因為神不能無處不在,所以創造了娘親。
我們的娘親不單單是我們的娘,她也是一個需要照顧和嗬護的女子,她更有追求自己喜歡的事物權利。
我們隻希望她能夠開心,不迫於任何無奈,不拘於任何壓力,自由的生活。
不論何時何事我們兄妹四人都會堅定不移的支持她!”
白之煜說完周圍一片嘩然,好學謙遜之輩會自慚形穢,覺得白之煜說得值得學習,如曹某人之流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這種假惺惺的話他們也會說。
白之銘心裡也不服不憤,覺得母親不就是應該洗衣做飯照顧兒女嗎,為兒女殫精竭慮這都是應該的。白之煜說那麼好聽不就是為了討好納蘭老先生麼!
而和所有人不同想法的是一個最外圍的麵帶幕離的一個少女。
魏紫凝今日無事,趁著下午偷溜出來散心,走到街中聽說百文齋有學子辯題頗為熱鬨,於是她帶著丫鬟也來看看。
白之煜上前時,她就認出了,這就是前幾日那個被縣令千金刁難的小姑娘的哥哥。
白之煜在圈裡慷慨激烈的說著,魏紫凝不由得心裡欽佩,她雖為女子,卻因家中經商對這些事還是知曉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