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是一座外牆紅色的俄羅斯形式的方形建築,大概有百年曆史,據說裡頭藏書百萬。但陳鑫並不是因為這些才堅持到圖書館裡上自習,而是靠近自己一些,李雪會安全一些。昨天晚上,他用奇門遁甲預測了一下,校慶這七天內,會有大事發生。畢竟他的靈力產生也隻有數百年,不能準確預知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隻能用這種方式保安全。
百年的校慶成為了城中熱話,很多這個學校的學子都回到了學校所在城市,包括很多七老八十的老人和更多中年人,幾乎天天都有幾批人送來一些牌匾,提字和畫畫來慶祝母校的生日。他們也準備參加四天後的校慶文藝晚會,而三天後的周五晚上,則是校慶的化妝舞會。
圖書館內,李雪和陳鑫坐在靠窗戶的一排,看看山下布置的越來越亮的彩燈,想象著大後天的熱鬨場麵。李雪一時之間失了神,愣在那裡,咬著筆頭,眼珠子都不動一下。陳鑫知道她這個人經常會發呆,包括看籃球賽的感覺,絲毫不被彆人感染。他拿起來手在李雪麵前晃了幾晃,他說道“雪,你這樣學習方法,會不會效率太低了點?”
李雪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鑫,對不起,我今天好像沒有心情學習。不如我們看書吧。”
陳鑫愕然道“啊!原來看書不屬於學習?那我看了那麼久的書豈不白搭?”
李雪看著他眼裡黑白分明的樣子,和長長的睫毛,然後用手動了一下他的睫毛說“你前世是不是個女孩?”
陳鑫功力深厚,眼睛很澄清,他溫柔的說道“你在乾嘛?又研究起睫毛來了。”
李雪一時之間竟沒話可說,她愧疚的感覺自己在浪費時間,並浪費了陳鑫的資源,一個那麼多的十幾桌的圖書館。她說“不如明天把我同桌藍蘭也叫過來?”
陳鑫聽了又好笑又無奈,他說“我前世不一定是女孩,我倒是肯定你前世是個公主,你的公主病都出來了。”他考慮再三,畢竟是自己提出來讓她來這裡安心一點,於是說“好了,好了,我教你一套呼吸吐納的方法,你可以學習專心一點。”
陳鑫於是把一種凝神靜氣的方法教給李雪,以改變她那跳躍的思維。好在李雪天生學什麼都很快,她邊仔細聽邊心領神會的開始練習調息了起來。過了一會,李雪睜開眼睛,不解的問道“陳同學,為什麼學習呼吸可以專心學習?”
陳鑫抓住她的肩膀說道“雪,你不要問,再練習三遍我教你的,現在開始。”
李雪閉起眼睛,順著陳鑫的呼吸,一遍,兩遍三遍,調息完畢。李雪睜開眼睛,感覺到精神為之一震,心神收放自如。她看見陳鑫的眼睛在靜靜的看著她,她感覺到了他很安靜,好像整個世界都無法打擾他。她跟著陳鑫收起了心神,感覺到陳鑫的眼睛裡充滿了星辰日月,和時空倒流,一下子驚叫了出來。
陳鑫說道“雪,你怎麼了?”
李雪說道“是的,呼吸的確會使人精神起來,我現在開始學習了。”她馬上轉移視線到書本上,避免和陳鑫那星辰一樣閃耀的眼睛對視。
很快到了校慶的化妝舞會之夜,夜晚七點,學校張燈結彩,布置得頗為現代,主籃球場上裝了一個露天的舞台的燈光和音響,同學們幾百號人,和老師,都戴上了麵具或化妝成一個平時不一樣的角色,開始播放各種的舞蹈歌曲。各種飲品祝賀語言不絕於耳。
李雪穿著黑色修身無袖裙子和銀色蝴蝶麵具,同桌藍蘭穿著天藍色修身短裙和白色蝴蝶麵具來到了學校門口。陳鑫和他們班的一個男同學早已身穿黑白色的西服,戴著麵具,彬彬有禮的在門口等待著她們。
陳鑫很紳士地介紹道“這是我的同桌王濤。王濤,這是我的好朋友李雪。”
李雪露出公主般的微笑說道“陳鑫,王濤你們好,這是我的同桌藍蘭。”
四個人分彆互相握手,並進入了舞廳(舞廳是籃球場改造成的)。
而此時,學校山上的校園裡,有另一場“舞會”,是更為驚心動魄的真實版“化妝舞會”。那些曾經就讀過這個學校,卻已經陣亡的同學,或尚遊走於世間的校友魂,他們都已回來,而其中大部分是死於非命的人,據說隻有死於非命的人,魂魄才能流連人間,而那些正常離世的人,則是轉入六道輪回。這些魂,其中包括校友“楊鷺飛”。
學校的山上是高中部教學樓兩棟,一個小花圃和兩個小操場,操場下來旁邊是山坡。下坡南邊到平地,就是學校的初中部。上坡是一片樹林,樹林有點陡峭,之後有一片平的樹林。再往北就是北山坡,山坡上三公裡外連著烈士陵園。
北坡上聚集了很多各地趕回來的幽魂,在學校化妝舞會之夜,他們一行幾百個,在山上也正在舉行一個聚會。其中一個被炸了半個頭的軍官遊魂,和一個少了個胳膊的平民遊魂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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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說“我都已經六十幾年沒回來學校了。朋友,你幾年沒回來了?”
平民說“我已經三十幾年沒回來了。”
軍官又說“你是幾年讀的書?”
平民說“我讀書的時候,學校才舉辦五十年校慶呢。你呢?”
軍官說“我那時都還隻是十幾屆呢,現在都有一百屆了!懷念啊!”
平民說“我也是,懷念啊。當年我要不是在南京橫死街頭,被發配冤魂索命幾十年,也沒有機會回來看看。對了,你是怎麼死的?”
軍官說“我那時參軍,好不容易當上了師長。一次打仗碰到地雷,就被炸飛了,你看我的頭。”他指了一下他自己還剩半個的頭。
這時候,一個幽魂直直的飛了過來,披頭散發,嘴角流血,全身煞白的長裙,臉白的和白紙一樣,頭發散開豎起,眼睛還冒著綠光,她邊飛邊用顫抖的聲音幽幽說“嗬嗬嗬,那麼巧我也參加過50年的校慶慶慶”這個魂正是楊鷺飛。
軍官看見她,嫌棄的表情說“你乾嘛?我們又不是普通人,你這個樣子嚇唬誰?”
楊鷺飛降下地裡,說“前輩,我不是故意的,因為我死得很慘”。
軍官打了個冷顫說“這裡誰死的不慘?不要在這裡比慘了,不如跳個舞吧……”
楊鷺飛表情一點都不變,還是像個僵屍一樣臉,說“沒興趣,我下山了”。
軍官和平民都打了個冷顫,平民說“那個誰,這學校裡有個人,是靈隱大師的徒弟,他交代我們不能隨意去學校搗亂的。”
楊鷺飛不屑的邊走邊說“我不是去搗亂,我是去參加化裝舞會”。
軍官和平民又打了個冷顫,異口同聲的說“啊,有化妝舞會,我們也去。”
於是這三個魂就飄了過去,一陣陣陰風的往山下飄去。
山下的化妝舞會,陳鑫和甲乙丙丁戊戌等幾個都穿著黑色西方禮服,很禮貌地和李雪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全然忘記了山上老朋友的回來。
李雪很少穿的那麼正式,但是每個動作都剛剛好是一個高中女生的樣子,她看著陳鑫,沉醉在他帶著自己的旋轉中。陳鑫帶著她時而前後,時而旋轉,一切就像夢幻一樣,在五顏六色之中閃耀著,整個舞蹈就像一幀幀的慢鏡頭,李雪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飛,偶爾陳鑫會把她扶著直接旋轉的飛起來,她從來沒有跳過這樣輕快的舞蹈,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容易起飛了一樣。旁邊王濤和藍蘭也很高興的跳了起來,和李雪他們交相輝映。旁邊那些的單個同學,也紛紛邀請舞伴加入了集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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