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見閉眼,神識掃過整個院落,指了指阮蔚畫的清魔陣,“陣眼太脆,玄同都能一腳踩碎。”
阮蔚急眼,“不是,就畫個應急,又不禦敵,我就改了陣眼隨便點了個。”
朝見拂塵甩她一臉,“十遍。”
“二師叔!”
“二十。”
“……知道了。”
於是阮蔚邊等二人蘇醒,一邊掏出紙筆來開始罰寫。
常懷瑾調息結束,一睜眼。
在山下還和藹可親,出塵如林中仙的阮蔚,這時正滿身怨氣的伏在石桌上寫寫畫畫,身上怨氣之濃厚,所用力氣之大,筆筆力透紙背。一轉頭,又對上了朝見。
常懷瑾一臉怔愣,連忙起身,“見過……”
“他是二師叔啦。”
阮蔚還有空關注這邊,補充道。
常懷瑾一時不敢學她稱呼,他到底還沒行拜師禮,哪怕阮蔚已經自來熟的自稱師姐,他此時也隻對阮蔚熟悉些。
朝見看出他的窘迫來,溫和道,“我名朝見。”
常懷瑾忙行禮,“見過朝見真人,晚輩常懷瑾。”
他步子稍稍向前兩步,想要走近些,更顯誠懇。
“哢嚓——”
一腳下去,清魔陣碎裂。
常懷瑾:?什麼東西
阮蔚目光呆滯的盯著常懷瑾一腳踩中的,她隨手點成的陣眼。
完啦。
果不其然,朝見臉色微變,陰惻惻道,“蔚蔚,我高估你了。這陣可用不著玄同。”
“四十遍。”
“明日畫不完來後山,我盯著你畫。”
阮蔚幾乎兩眼一翻。
她恨啊!
隨即,阮蔚忍不住向著常懷瑾投射了一柄眼刀,三師弟,天生克我啊!一晚上四十遍,朝見就是把她活剮了她也畫不出四十遍來。
“是……”
阮蔚再惱,也隻是有氣無力的應下。
朝見見她答應,唇際帶笑,“你若是找玄同幫忙,自己知道下場。”
“……”
“是!”
這一聲答應,更顯悲憤。
一旁縮著腦袋的常懷瑾心裡發慌,這,這就是蓬萊天才的學習方式嗎?
朝見想起這個三師侄來,轉向他,“懷瑾是吧,在家可學過什麼道?”
“額……回真人,大體隻修習了劍道。”
常懷瑾覺得自己學的太少,麵露羞愧,垂下腦袋。
謔,白紙一張,好教。
朝見好為人師,常年隻對著蕭玄同、阮蔚兩個學生,底子基本都摸透了,教起來未免乏味了些。除去還困在藏書樓一層反複被他返工的蕭玄同,阮蔚已經開始自學了。
除去陣道,阮蔚也不會有彆的向他請教。
蕭玄同,唉,能將一層的書念完就不容易了。
他一個前世佛修,佛道那麼多佛經都背得,怎麼說也不該背不下書,朝見有時都懷疑蕭玄同剃佛骨的時候,把慧根一塊獻了。
朝見正覺得最近很清閒,他的好師兄馬不停蹄就給他送了兩學生來。
可以。
很有趣。
阮蔚邊奮筆疾書,邊關注著他二人的談話,目測著朝見越來越變態的微笑,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忍不住麵露同情,看向了常懷瑾。
常懷瑾接收到師姐的憐憫目光,奇怪的挑眉。
卻見阮蔚對著他,伸出手來,點了自己肩膀兩側各一下,又點了點自己眉心,忽而又閉上眼,嘴裡嘟囔著什麼阿門。
為新倒黴蛋祈禱完,阮蔚心下平靜。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自己不快活的時候,看見彆人也不快活,這不就快活了嗎。
她給還在後山挨老祖揍的大師兄傳訊。
將新倒黴蛋被朝見盯上的喜訊廣而告之。
並鄭重的邀請蕭玄同明日下午溜到藏書閣來一觀。
蕭玄同回的很快:可。
朝見似乎察覺到阮蔚這邊的小動作,一記教導主任式眼刀飛了過來。
阮蔚識趣,“二師叔,我回去繼續寫。”
走之前,阮蔚從芥子袋裡摸出些東西來,儘是些漂亮珠釵首飾,又掏出一套男款道袍來。
她一股腦塞進常懷瑾手裡,說,“這些是給師妹的,這衣服是新的,你把衣服換了吧。”
“我沒有多的芥子袋了,師兄說他那有兩個,他明日回前山來給你。”
三師叔是女修,她還沒尋道侶,院子裡想必不會有男生的衣服。
阮蔚手裡這個還是她想送給她哥的。
隻是不知道阮萳之尺寸,就瞎猜著買。
現下正好,看常懷瑾腰際空空蕩蕩就知道,事發突然,什麼東西都沒帶齊。
手中捧著一堆東西,常懷瑾眼眶微微發熱,聲音啞了些,“師姐,多謝。”
阮蔚隻擺擺手。
苦哈哈的回去繼續畫陣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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