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閃爍間,在場所有人的眼前終於撥開雲霧。
眾修士已經不單單是吃瓜心態了。
這可是真真與魔扯上關係了啊——在場沒有靈族修士能忍得住怒火。
“天哪!她測的甚至隻是院裡隨意一角,居然也有魔氣?!”
“這個尋魔器看過裡頭外頭,還有玄天閣長老認證過,這下可是真的沒有問題了!阮家的土地居然都染上了魔氣,這處莫不是個魔窟?!”
“阮河實在敗類!他到底在阮家和魔修做了什麼交易?”
少女發髻高聳,穿著一純白仿古道袍,身形單薄,卻又讓人覺得她無比堅韌。
阮蔚看著那宛若喪家之犬般的阮河。
她露出了這幾日以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來。
原來大伯並不是無堅不摧,她這四年來的假想敵,隻是如此一個愚昧狠毒的小人啊。
“我舉證,”阮蔚直指阮河,“阮河窩藏魔族,以滿院魔氣為證!”
滿院——
怎麼可能?
靜乾瞪大了眼,如箭般閃身到了阮蔚身側。
她一把拿過她手裡尋魔器。
又是尋了隨處一角,靜乾輸入靈氣,尋魔器上紅燈刺目。
一連試了好幾處都是如此。
靜乾大怒,她掌間微微彎起,巨大的靈力便將已經抖如篩糠的阮河擒住,一把將人抓到了她麵前來。
靜乾闊劍出鞘,一把架在阮河脖子上,“說!你們阮家究竟在搞什麼鬼事!”
阮河被架著,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他瞪著眼盯著麵前土地。
實在想不明白究竟為何。
他隻顧求饒,“不是的仙子!真的不是我弄的,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哼!”
靜乾徹底火大了,“不知不知、你一問三不知,不知魔血不知魔氣,卻敢用有問題的尋魔器去測你侄子?究竟說與不說?!”
她語句冷厲,雙目緊緊盯著那阮家老祖。
靜乾很是戒備,萬一阮家不止阮河一個人搞事呢?萬一阮家上下都不乾淨呢?
這一處與她同修為的隻有阮家老祖,靜乾沒有把握能在與他打鬥的過程中,護住在場所有人。
他有異動,靜乾會立即給萬劍宗傳訊。
那阮家老祖更是瞠目結舌,“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阮家怎麼可能會有魔氣!”
他是真真不知,此時更是怒極。
阮家老祖也是飛身而來,一巴掌將正要逃跑的阮仲抽個正著,他怒斥:“混賬!你們兩個白癡整日在家中搞什麼東西!”
阮仲被他一掌掀翻,連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住。
他麵上浮腫更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衝到老祖身邊,抱著腿就開始哭,“不是我啊老祖,這些事都是大哥做的!我真的不知情啊——”
他麵色惶恐,忙不迭指著阮河道:
“是,是大哥說這次會傳位給我!我才會幫他鬨事的!魔族一事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哦?”
“三叔,你在說什麼呢?”阮蔚咧嘴,狀似無意的引導著,“阮河不是還有個兒子嗎,他好端端的怎麼會要將家主之位傳給你呢?"
“他為何如此著急呢。”
阮蔚輕挑著眉梢,自然又無比挑釁。
阮河立即吼道:“住嘴!”
他恨極。
這丫頭是要在此將所有事挑明——
他與阮仲合謀殺害前任家主的事,絕不能暴露!
可惜。
阮河是個明白人,阮仲可不是。
阮仲還以為阮河仍要拿自己頂包,他理也不理阮河的阻攔,張口就是:
“二哥,是大哥殺了二哥!”
!!!
滿座賓客這下才是真的確信了。
“真沒想到阮河一直無心於家主之位的隱士做派,背地裡竟如此殘忍,殺害親弟,謀算親侄!”
“他還窩藏魔族,樁樁件件,真是惡毒至極!”
風向轉變的甚快。
比起那少有人知的魔族,人們總是更願意聽自己相熟之人的故事來。
阮仲,“他找過我幫忙,我也是被他威脅才幫的!阮河還說事後會把家主之位傳給我!”
他將自己說成了完全被阮河脅迫的模樣,這也算摘了罪名的一半。
有點機靈,但不多。
阮仲是個小人,他連忙將懷裡揣了許久,關於阮河謀害二哥的證據統統交給了阮家老祖。
阮家老祖細細看過,氣的麵色鐵青。
他原本以為阮河兄弟三人皆是兄友弟恭的好景象,當時雖也覺得老二去的突兀,但到底沒懷疑到親兄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