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夢見過那次。
常懷瑾和握瑜在斷壁殘垣旁爭吵。
阮蔚就勉強記住了夢中最後常懷瑾一把摔出來的東西。
直頸、圓體、四弦、十二品。
像琵琶,卻又與琵琶很有些不同。
這樂器名阮。
巧得很,和阮蔚一個姓,而她在蓬萊輔修樂道時便覺得沒有一樣樂器趁手。
後來做了夢。
阮蔚便覺得幽熒是她命中注定的本命樂器。
此事難為外人道矣,於是,除了相似的樂器她肯學,其他的阮蔚開始一概不學。
美其名曰:
專精一道。
她的躲懶意圖太明顯。
隨後,阮蔚就被朝見揍的滿地找頭,一邊憤憤不平一邊卻又還是繼續學各種各樣的樂器了。
她還想過大概需要何時才能夠得見幽熒呢。
這不,送上來門來咯~
阮蔚瞥了眼大驚失色的陳淵,再看了眼幽熒身上遊動著的小龍。
阮蔚小聲傳音給陳淵,“你也沒說你是龍啊?!”
她一笑,露出潔白牙齒,“神獸耶~”
陳淵一怔。
聞言,他不由得對阮蔚咬牙切齒。
現在是關心種族的時候嗎!
沒看見他哥都讓人抽了骨頭和角做成樂器啦?!
忍無可忍。
陳淵,“……神獸個屁,我們是囚牛,囚牛你懂不懂!!!龍生九子,老大囚牛。本尊乃是妖族太子!”
阮蔚,“!”
這哥們是個太子啊?!
陳淵和他爹妖尊不一樣,妖尊一直以神獸血脈後人自居。
但陳淵始終覺得:龍族都是幾萬年前才有的東西了,幾萬年下來,他們囚牛一族中的龍族血脈早就混的亂七八糟了,就是從妖族拎條蛟出來說不定都比他們囚牛更像真龍。
陳淵不覺得自己是神獸。
他們隻是形貌似龍,有角有腿,又不是真龍,沒必要扯虎皮拉大旗。
在如此緊張的氛圍之下。
眾人還有餘心感歎:
柳渡箏,“他生氣了?為什麼?”
傅弈,“原來妖族太子還得自己跑出來找人啊。”
常懷瑾,“哇哦!那秦羅回去也能做太子嗎?”
握瑜,“大概不行,他是半妖。”
池衿不服,“半妖怎麼了——”
-
蕭玄同,“……”
到底有沒有人還記得我們是在乾什麼啊?
蕭玄同譴責的看向傅弈二人。
我們蓬萊的不著調也就算了,為什麼你們兩個萬劍宗的也能跟上師妹的思維啊!
秦娘娘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向後一步,猛地喝道:“雅娘,去——”
骷髏聞聲而動。
最為靠前的陳淵登時拎著已經傻眼的秦羅向後一躍數十米——
最前邊的便成了阮蔚。
孫賊,你一元嬰跑這麼快不要命啦?
骷髏一躍便竄至她麵前!
隔得太遠,常懷瑾立即投來浮猋,“師姐小心!”
浮猋擋了一下骷髏步子,被它一掃落地。
阮蔚瞳孔微縮,急忙用劍尖挑開了它成爪式抓來的森森白骨。
“錚——”
白骨與鐵劍竟崩出火花來,陳年白骨理應一斬就碎,阮蔚敏銳的察覺到這骷髏中的不尋常。
對衝時巨大的力道將阮蔚震得後退數十步。
她身側的防禦靈符竟碎去一張!
這可是能防金丹全力一擊的啊,居然就這麼被一具骷髏隨手抓碎了?
她凝神去探。
“有魔氣!握瑜不準過來!懷瑾下山搬救兵!”
阮蔚一麵躲避白骨爪一麵大喊。
傳訊靈符是燒了,可阮蔚不覺得秦娘娘會連這點防備都沒有。
她得做兩手準備。
傅弈推了一把師妹,“你也去。”
“下山帶著師弟給宗門傳訊,立即封鎮,這兒有魔氣,一個人也不許放出去!”
柳渡箏正要反駁,卻赫然被傅弈嚴肅的神情噎了回去。
小師兄,乾正事的時候還是思慮周全的。
柳渡箏,“是,師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