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
經過了一番知識校驗。
池衿成功的贏得了朝見的讚賞與喜愛,畢竟前世他也是以一種頭懸梁、錐刺股的勁頭追趕上過二師姐的進度。
他稍微遮掩了些,隻說自己也愛看書。
故而答對了許多問題,朝見對他的滿意程度都快趕上阮蔚了。
握瑜嘛。
握瑜成功的……開始閱讀她的第一本書籍。
阮蔚雖然玩心重,但有關提升實力這方麵的東西,她還是很看重的。
不然也不會日日挑燈夜讀。
卷生卷死。
阮蔚憑實力卷上了二層,並順利的在朝見的問答中保住了自己二層的位置。
朝見,“……”
他麵前齊刷刷跪著剩下兩傻子師侄。
朝見額角青筋跳動著,克製著自己怒氣的上湧,儘可能的平和聲線:
“各自說說都還記得多少。”
蕭玄同垂著頭,顫顫巍巍的指了指一層處於四分之三位置的一個書架,他說:“就,差不多,還記得這麼些,吧……”
“!!!”
朝見兩眼一黑。
原本蕭玄同已經快讀完一層、可以準備升二層自學了。
這下好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瞧他心虛那樣,朝見估摸著蕭玄同恐怕也不清楚自己還記得住多少。
看來自己今年還是無法擺脫這個大師侄啊!
朝見深吸了口氣,勉強穩住身子,轉頭問常懷瑾,“你呢?”
“二師叔,”常懷瑾露出個靦腆的笑,他賣乖道:“要不,我跟小師弟他們一塊從頭學吧。”
“……”
朝見:心絞痛。
他捂著胸口,半晌說不出話來。
通州……
他就不該放這群潑猴去通州啊。
短短一月不到,直接讓自己十幾年的教學成果報廢!
常懷瑾這小子更牛。
上山一個月來好不容易記住過幾本書。
這是全忘乾淨了啊——
阮蔚站在樓梯處,幸災樂禍的笑,“哎呀,是誰呀,是誰全部忘光光咯~”
她笑得張揚,眉梢挑起,好不肆意。
這誰能忍?
蕭玄同立即舉手告狀,“二師叔,你看她。”
阮蔚,“……”
你你你,你不講武德!
蕭玄同和阮蔚偶有爭執。
因為各執其詞,師長們從不偏幫(除了豐無涯),更多的、便是看誰先告狀搶得上風。
爭輸了,也隻能怪自己沒能先開口。
蕭玄同憑借告狀**,能勉強和阮蔚四六開,雖然事後永遠會被她報複回來。
但對原本必輸的蕭玄同來說,告狀也是個百試百靈的絕技了。
現在卻不起作用。
“玄同,在外麵玩傻啦?”朝見拂塵甩了他一臉,他滿臉疑問的看向蕭玄同,很是不解:“你一個忘乾淨的還敢找我告她一個全記住的狀?”
朝見真誠道:“你在指望……我罰她?”
“我看你挺會做白日夢的啊,要不你來猜猜今天我準備給你布置什麼課業吧——猜對了雙倍,猜錯了三倍。”
“如何啊?嘻,嘻,嘻。”
聽得出來,朝見身體裡的氣已經擠壓到他腦子了。
不然他不可能會發出這麼變態的笑聲。
今天這罰可不關她事。
阮蔚安心了。
阮蔚鼻尖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她學著朝見笑:“嘻嘻~”
蕭玄同,“……”
他腦袋砸向地麵,聲音虛弱,“我錯了師叔。”
生無可戀。
心如死灰。
人生渺茫如暗星。
蕭玄同都快慪死了,實在是今天被阮蔚騙走渡鴉氣過了頭。
常懷瑾有樣學樣,他也把腦袋往地上一砸,大喊:“我也錯了!師叔!”
常懷瑾是純純實心眼。
力道之大,他砸的地麵都顫了顫。
砸的一旁縮瑟坐著的握瑜都抖了抖肩膀,心裡萬分慌張。
她想起蕭玄同的話。
握瑜心想,果然!上二師叔的課真的會有一種自己即將成為太監且不斷地被淩遲片死的無力感啊——
池衿也打了個寒顫,他手上翻著書,一目十行,極儘可能的記憶著。
他可不想被二師叔罰。
誰罰都行,把他丟去老祖那挨揍都行,就是不要二師叔!
“蕭玄同,”
朝見咬著牙,竭力忍住心頭火湧起,“身為大師兄,沒有以身作則的教育師弟師妹;通州曆練辛苦,但你絕不該忘掉如此之多!你給我在這,從第一個書架開始看過去。”
朝見一把將地上癱著裝死的兩人拎起,“還有你,常懷瑾,喜歡從頭開始是吧?行!”
“你們四個一起,每日都來我這背書,背一本過一本,過不去的都給我——”
熊熊燃燒著的怒火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