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卿赫然抬頭。
他這時才終於看清了池衿的眼。
那是一雙摻雜著滿心惡意的漂亮眼睛,池衿瞳色很淺,不似通州人的黝黑,反倒清透的仿佛能折射光線。
此刻,眼睛的主人正戲謔的看著自己。
池衿,“啊。不過,你請神,是要做什麼嗎?”
他說完,視線自上而下的掃過顏子卿,是極其輕視的態度。
顏子卿臉色一變,有些慌張的不敢看他。
他輕笑,語氣嘲諷,“不會是想靠這爛木牌來尋我吧?啊,你這表情。還真是啊……”
池衿話少,但都很噎人。畢竟他上頭有三個師兄師姐:慣會陰陽怪氣的阮蔚、集火而不自知的能手常懷瑾、經常以一對多的握瑜。
學白難,染黑卻易。
被一個年紀小自己許多、修為還不如自己的人暗嘲。
顏子卿脾氣不錯,此時也忍不住怒了:
“是又如何。”
“你不過是個趁人請神時偷襲的小人!既然大家都是同修,有本事我們比卜算!”
池衿:?
這白癡在說比什麼。
憑什麼要比。
他本來就沒想對顏子卿動手,畢竟池衿還想著在阮蔚麵前裝柔弱呢。就這麼把一個金丹期嫡傳送出去,這多不好呀!
萬一到時候師姐不信他會害怕了可怎麼辦。
結果路過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發現這丫的想請神來送自己出局。
這池衿能忍?
比卜算,比個er!
哥能用拳頭送你出去還花什麼功夫比卜算。
鬨呢。
還有,誰跟你是同修?
轉個命盤而已,池衿還會耍劍呢。
池衿隻承認自己是個會算命的法修,這一世最多加上個體修。
阮蔚名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打死他丫的!
池衿懶得多說,他急著找師姐呢。
他將命盤直接收進芥子袋中,緊了緊左手束袖,骨節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嘣聲。
出拳前一瞬。
池衿掀起眼皮,善心大發的給出了最後一次機會:“命牌給我。”
“你自己交,還是我來搜。”
顏子卿氣的渾身發顫:“你一個築基中期怎麼敢如此狂妄!何況,我倆都是同修,打個屁啊打?你算我下一步邁哪兒、我算你下一步左轉還是右轉嗎?!”
池衿明白了。
他點頭,“好。我來搜。”
顏子卿,“???”
他人都快氣的厥過去了,這個人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顏子卿正要說話。
迎麵呼來清風,他額發被吹的散開。
“梆——”的一聲響。
顏子卿倒飛三米,甚至連喊都沒喊就昏了。
池衿直接掄起拳頭,一拳給人鋤地裡了。
池衿的間接性潔癖發作。
他麵無表情的從懷中掏出錦帕擦手,臉色也更加寒霜凝結。
場外。
粗暴,太粗暴了。
有人倒抽一口冷氣,“……我靠。秒,秒殺啊。”
“蓬萊這個小師弟是,是體,體修啊……難怪修命道也不慫。”
“原來是體修啊,怪不得築基也敢挑事,就是有點虎。”
“是啊是啊,請神的牌子說踹就踹;天機樓的嫡傳說錘就錘……”
話說你和你師姐的畫風很一致啊。
兩個美人都心狠手辣。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