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高鼻瀲灩眼,逢人欲語三分笑,眼尾小痣點的恰好。
正是萬劍宗嫡傳四弟子,傅弈。
傅弈端正的向著阮蔚行了一禮,“巧遇。仙子。”
“沒想過能在這兒碰見你。”
他一說話,眉眼都生動了許多。
伸手不打笑臉人。
阮蔚便也端出一副好姿態,她好整以暇,隨意理了理自己頰邊長發。
傅弈微微愣神。
他生在水鄉,用他們那邊的地方話說,阮蔚生的很清甘。
像一株嫩生生的、長於狂風驟雨下仍是澎湃生長著的名貴花卉。
少女伸手就道:“二百五。”
傅弈一怔,她果然沒變。
還是那麼的直來直往。
有趣。
他唇角也不自覺的帶上幾分真誠的笑,“我記得,帶啦。”
“上次一彆,我一直都會多帶二百五十靈石在身邊。”
他伸手一拋,直接將一袋靈石丟了過來。
有錢不要是傻蛋。
阮蔚伸手要接。
卻有人比她更快——
池衿身高腿長,邁出一步擋在阮蔚身前,隻舉起一隻手便穩穩地接住了那袋子。
阮蔚一時沒忍住吹了個口哨,“籲~~~~~”
單手接物,這波可算讓小師弟裝到了。
池衿,“……”
強迫自己忽略掉師姐的日常抽風。
目前更重要的是對麵那個滿臉寫著‘我要啃你們家的白菜咯’的死豬頭三。
池衿數也不數,便將靈石塞進了自己的芥子袋中。
他緊盯傅弈,唇角不鹹不淡的扯著笑,“我替師姐謝過閣下。”
“隻是巧了。師姐也欠我二百五十靈石呢,我就暫且收下了。”
傅弈挑眉,“哦?”
他心中一時有些堵得慌。
不知是為那他帶在身邊一年之久的二百五十靈石發堵,或是池衿居然能當著阮蔚的麵隨意處置他們二人之間的東西而發堵。
或者,是阮蔚的疏離態度。
傅弈不自然的抿著下唇,視線焦點落在了阮蔚臉上。
欠錢?
她哎!阮家家主的親妹子哎!豐無涯欠錢她阮蔚都不可能欠錢的好吧!
話說誰他娘的還能跟傅弈這白癡一樣欠二百五啊。
阮蔚張嘴,“放——”
池衿立即回頭看她,睫羽翻飛忽閃忽閃,雙眼濕漉漉的。
又來……
阮蔚秒改口,“放一百個心,賴賬不是姐們乾得出來的事兒!欠債還錢那是天經地義!靈石您就收好吧您嘞!”
池衿滿意的對阮蔚笑了,他看上去很乖,也格外俊俏。
阮蔚憤而閉目。
媽的,這小子越來越明白她喜歡看什麼了。
嘴皮子上下一碰,二百五十靈石就真送了出去——阮蔚很想申請,在必要的時候能不能對自己這張嘴實行一些物理閹割。
眾人,“……”
還是你吃得好。
乖巧可人鄰家小師弟,戀愛腦忠犬劍宗小師兄。
嘖、嘖、嘖。
池衿回過頭來,朝著傅弈,輕輕的、不帶任何表情的彎了彎嘴角。
很挑釁,很譏諷。
傅弈見狀,握著鏡己的手背逐漸崩起了青筋。
柳渡箏雖然不喜歡這個小師兄,那也隻是宗門內部的矛盾,但她同樣也不喜歡蓬萊仙宗那個小師弟。
池衿是罐綠茶,一開蓋茶味飄十裡。
柳渡箏上前一步,美眸直視阮蔚,“阮蔚。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阮蔚是柳渡箏認可的對手。
在十方大比之前,柳渡箏特意向岑臨息請教過先天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