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同大發慈悲,“都歇會吧。”
一整個妖獸洞窟內都響起了哎呦,我去,累死了等等的聲音。
常懷瑾一點不嫌臟,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呼……累死了。”
“大師兄,我們現在是第幾了?”
握瑜和池衿沒吭聲,顯然也是累得夠嗆。
蕭玄同,“第一。”
“休息一刻鐘後,繼續。”
“啊?”“不要啊——”
蕭玄同一個眼神掃過去,場麵瞬間安靜如雞。
蕭玄同,“懷瑾,你再拿著浮猋耍花劍試試……握瑜,彆跟你師姐學耍帥轉手腕,她那是有底子,你麼,嘖——還有池衿,你在躲什麼?血嗎?”
這一年,作為蓬萊仙宗第一個結成金丹的人。
豐無涯告訴他,欲想修仙,便先修心。
既不入世,談何出世。
蕭玄同偶爾會跟著師尊一起去到邊境剿魔,他見過戰場的混亂,見過家破人亡的慘狀,也見過人心的險惡。
鮮血染紅了整個邊境戰場。
他看到了那些失去親人的人們,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絕望,他們的淚水讓人心碎。他也看到了那些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擇手段的人,他們的行為讓人憤怒。
他已經不是孩子了。
蕭玄同不是阮蔚,平日裡倒是無所謂。
現在,蕭玄同不想慣著池衿這種到了戰時還在乎自己衣擺有沒有臟的毛病。
但阮蔚很包容。
每回蕭玄同從戰場上下來,總是需要一夜時間來理清思緒。
阮蔚就會抱著幽熒叩門,笑著問他是否需要一曲清心,她笑起來,蕭玄同隻覺得心緒都靜了。
蕭玄同從來不會拒絕阮蔚,除了一些無理的要求。
在他眼中,阮蔚就是天底下最最包容的人,宛如天下獨一汪清泉,世上唯有她不會要求自己要成長,要改變,要為這世上做一些什麼。
前世獻過佛骨,蕭玄同便對這蒼生沒有太多感情。
他已經救過一世了。
但在這樣的師妹的注視下,蕭玄同便忍不住想讓這世道好一些、再好一些,好到他的師妹去哪都有人憐,都有人愛。
當年阮蔚上山,蕭玄同是最有印象的。
那麼一團的小人兒,易碎的仿佛就要被山間狂風裹挾而去的人兒。
如今也長大了啊——
蕭玄同了解師妹。
雖然阮蔚經常故意惹池衿生氣,但蕭玄同就是知道,他這個師妹啊,其實是最願意寵著小師弟的人。
蕭玄同,“要麼,把你那衣服下擺割了,要麼,我把你割了。”
握瑜眼睛一亮,“我支持!”
池衿,“……”
還說你不重女輕男!
還有你們到底是多想要一個小師妹啊喂!
池衿,“好的大師兄。”
池衿瞥了眼蕭玄同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衣擺卷了起來,舍不得撕。
畢竟經濟不景氣。
他也是要發工資的小老板一枚啊。
三個師弟師妹們再一次投身妖獸巢中。
蕭玄同看了眼命牌。
現在第三日,似乎整個秘境都亂了起來。
各宗排名不斷迭代。
本來蓬萊仙宗就憑借蕭玄同一人接連兩日的努力和落地既是積分巢穴的運氣穩坐第二。
不得不說,在萬劍宗舉辦的第一場小比確實是萬劍宗給自家弟子開的後門。
妖獸積分這一評判方式本就偏愛劍修。
劍修一力降十會,他們是實打實的武修,像其他戰鬥類型的宗門:玄天閣、伏龍寺、合歡宗等。
他們對於殺妖獸一事,自然是不如劍修的。
被削弱的最嚴重的其實是禦獸門。
他們專職就是驅使妖獸,結果,這一場小比是比的殺妖獸。
這很難評。
蓬萊仙宗又隻出局了一個阮蔚,戰鬥力並沒有被削減多少。
他們四個又都深入敵巢,從早砍到晚。
現在的第一是他們應得的。
一直在第二第三交替著的萬劍宗和玄天閣。
萬劍宗前兩日的三大主力都耽擱在了和阮蔚的糾纏上,最終還被阮蔚帶走了兩個,其中包含了實力最強勁的望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