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
望溪行遲遲逼問不出李戟川的下落,就有些煩躁了。
背後忽然響起腳步聲。
望溪行回頭,看著蓬萊三人逐漸逼近,她眉間更近,“她沒事?”
握瑜,“勞您掛心,師姐好得很。”
她帶著笑,語氣卻是一貫的綿裡藏針。
師姐周身的氣息已經逐漸平和,有眼睛有神識的人都看得出來師姐已經成功結丹了。
握瑜知道。
望溪行隻是在打探阮蔚的情況。
畢竟桂冠在前,沒有人能忍得住不去摘奪。
喻之椿也插了句嘴:“沒事就好。”
“不過——”
他話音一轉,臉上帶著幾分小白花一般的清淺笑意,“你們蓬萊,剛才,是,耍了我吧?”
“是,耍了我,嗯?對吧?”
他分明笑著,卻明顯的讓人感到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一瞬。
蓬萊仙宗三人皆是沉默。
望溪行,“哇哦~”
她雙眼一亮,饒有興致。
方才。
當喻之椿拖家帶口的領著人藏到了城外的破廟時,他猝不及防碰上了一直躲藏於此的薑榕榕幾人。
薑榕榕問他來乾嘛。
喻之椿說阮蔚讓她來藏人。
甚至不需要聽前因後果。
當時,薑榕榕就用了一種喻之椿難以形容的表情看著他。
她非常篤定的說:“你被耍了。”
喻之椿心裡其實多少有些猜測,但,不到黃河不死心嘛。
他問為什麼。
薑榕榕給出了一個喻之椿完全無法反駁的理由:
“阮蔚怎麼可能把重要的人交給你?!”
“我是醫修,我拿我的職業素養擔保,阮蔚她!已經多疑到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的程度了啊!”
“如果這些人真的重要,她起碼也會讓一個蓬萊仙宗的人跟著。”
“你仔細想想,她是傅弈那種毫無顧忌付出信任的白癡嗎。”
喻之椿,“……”
好、好有道理啊!
他當時就想穿越回去給自己兩個大耳刮。
讓你看臉、讓你看臉!
他再被阮蔚的美色蠱惑他就是狗啊啊啊啊啊啊啊——
轉回現在。
蕭玄同,“……”
他心虛的挪開了視線。
怎、怎麼說呢。
耍確實是耍了的嘛。
他們兩宗本來說好的合作,但當阮蔚意識到那群地牢裡救出來的人不重要後,就直接把人丟給了喻之椿和見空……
蕭玄同甚至還記得師妹的義正言辭:
這是彰顯他們合歡宗、伏龍寺善良的好機會啊!
他們也是在做好人好事嘛~
既給了彆宗一個彰顯善良、品德得到進一步提升的機會,同時也能夠拖住對手。
關於玩心眼子這種‘聰明人’才懂的事。
無他,惟手熟爾~
阮蔚實在是太熟練了啦!
她的思路也很清晰。
首先,望溪行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她勢必會在暗處窺探。
此時,若是喻之椿、見空十分儘心儘力的護送那群人。
那麼望溪行至少也會被迷惑一會兒,就這一會兒,在爭分奪秒的現在,就已經能代表很多優勢了。
事實證明。
望溪行確實先跟著喻之椿走了一段,但她也留了個心眼,她讓傅弈跟著阮蔚了。
畢竟他死路癡。
要是跟著喻之椿走了,望溪行真不敢保證傅弈能找的回來啊!
常懷瑾,“我尋思我們也妹耍你啊!”
他嗓門大,喻之椿的陰鬱表情都被他吼的打斷了一瞬。
喻之椿,“?”
常懷瑾非常無辜的看著他,“師姐不是跟你說了嗎,藏完人就來伏龍寺。”
“誰讓你藏那麼遠,來這麼晚我們還沒說你呢!”
常懷瑾,“咋地,撿現成的還不樂意啊?”
語罷,他還順勢翻臉,“我看你們就是想誣陷我師姐!可惡!簡直可惡至極——”
握瑜都看呆了。
不是,我的哥,你上哪學的倒打一耙啊!
最重要的是——看常懷瑾的表情,他居然是真心這麼覺得的?!
握瑜:我的親師姐呦——
洗腦就算了,你怎麼先洗的自家師弟啊?!
喻之椿也鬨了個大紅臉,他怒不可遏的指著常懷瑾,“你……你這是,胡扯!”
常懷瑾跟潑婦罵街似的兩手一叉,“你就說我師姐說沒說這些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