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凝望著一處虛空,那處的空間扭曲的很不自然。
她與塔外的人,兩相遙望。
所有人都從她的眼中讀出了認真的意味,她不是開玩笑的,畢竟法顯的屍體還在不遠處靜靜躺著。
李戟川,“……”
他也很無語,“阮蔚,你是天道的私生女嗎。”
說的話都那麼像。
那種不帶任何私情的、完全隻從理性主義出發的語氣啊。
嘖。
這種人,簡直比他們邪魔還無情。
阮蔚一怔,隨即笑著回他,“不,天道不姓阮。”
她還添補一句,“也沒有女兒。”
李戟川笑了,他覺得阮蔚這個冷笑話講的有些水平,卻不知這是天道的原話。
而且,出乎他自己意料。
李戟川很喜歡阮蔚最後給出的答案。
他真的很喜歡。
“最後——”
阮蔚點名,“把這種古案翻出來做考題的伏龍寺、合歡宗,你們給我聽好了!”
月華和濟真方丈對視一眼,有些心虛的豎起耳朵認真聽。
“就一個字。”
阮蔚微笑著伸出一根中指:“滾。”
“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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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膽子真大、哈哈哈——”
一聲爆笑帶動了不知多少輕笑。
月華、濟真方丈,“……”
他倆幽怨的看向了笑聲震天響的玄真子。
玄真子連忙擺手,“報意思報意思!噗哈哈哈哈哈——”
還是沒憋住。
朝見在他倆的視線轉移過來之前就閉上了眼,裝模作樣的開始調息了。
朝見: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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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蔚:“說到底,這種選擇題就不該由我們這種根本沒經曆過的人來做吧!”
李戟川與法顯,前世的蓬萊仙宗與通州。
這種選擇題的答案不應該由他們自己來定嗎。
倘若李戟川願意,那皆大歡喜,沒有對錯之分;倘若李戟川不願意,那對錯分明,法顯該受千刀萬剮之刑。
前世,若是天命直言需要蓬萊仙宗弟子救世,蓬萊不可能不應;但它偏偏選了最臟的一條路,那便怪不得阮蔚等人要反叛逆天。
明明隻是一個知情權的事啊。
阮蔚,“若是真的想認錯,那就把當年嘎掉的法顯牌位請出來,讓他結結實實的給李戟川磕一個;若是想讓李戟川知道自己錯在哪,那就直接把當年他殺害了人的家人請過來罵他一頓。”
“他當年是小孩不懂事,怎麼你們這麼大了也不懂?”
話音落下,滿院寂靜。
伏龍寺毒唯·見空第一個忍不住,“你說他們殺了人有錯,但你不也是以暴製暴?你剛剛都直接把法顯刺死了啊!”
阮蔚,“……”
怎麼都這時候了還有個犯蠢的。
阮蔚十分乾脆的點頭。
“對,我沒有審判的權利,但我仍然殺掉了法顯。”
她自問自答:“你們這群呆子需要我解釋一下嗎?好的我覺得你們很需要啦~”
“蠢貨。”
阮蔚微抬下巴,有些俾睨。
“當然是因為……這裡是幻境,是比賽啊。”
聰明人一點就透,望溪行、薑榕榕兩人皆是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