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紛紛察覺改變動作似乎真的對這壓力有幫助。
他們咬牙思考了一陣。
竟有不少嫡傳也不要麵子了,直接往地上一趴。
然後:
“爽——”“呼~”“真舒服,早知道早點趴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隻要出現了帶頭的兩顆‘老鼠屎’,很快,連鍋裡的白粥米粒都會自覺地向著‘老鼠屎’轉化著。
在身體時刻處於被擠爆的高壓狀態下。
臉是什麼東西。
能吃嗎。
詭異的畫麵出現了。
原本都還稱得上是風光霽月的各宗嫡傳們,竟然如同蘑菇一般深深的將臉紮進了泥土的芳香之中,一個個在抬頭換氣的空餘,臉上還都帶著滿足的笑容。
神經。
一群神經。
路過的魔族都得感歎一句後繼無人的那種神經。
阮蔚將身上的仙裙掀起一層,墊在臉下,避免了麵部與土地直接的密切接觸。
閒著也是閒著。
不如找人逗逗趣兒。
阮蔚側著臉,掃視了一圈,笑道:“呦!齊白芨,你怎麼也趴了?”
“你們玄天閣不是寧死不沾塵土嗎。”
剛剛趴下的人那麼多,就齊白芨的聲響最大。
因為他腰間掛著的環佩、玉石、法器翡翠等等實在是太多了,這讓他的行動很容易發出聲響。
這種富貴人的不方便——
阮蔚眼紅,阮蔚不服,阮蔚出擊!
齊白芨,“……”
那麼多人都趴了你怎麼就盯著我不放呢。
他從鼻腔中哼哼一聲,臉卻漸漸的紅了。
齊白芨知道阮蔚嘴皮子厲害,他直接扭臉,朝著另一邊趴了。
這是認輸避戰的意思。
阮蔚樂不可支。
她換了一邊,又對上了挺直著背,還在苦苦支撐的柳渡箏。
阮蔚勸道:“渡箏,趴會唄,你這樣撐不住多久的。”
她倒是真心實意的勸。
但柳渡箏也是真心實意的嫌棄,“不了。”
她頓了頓,很誠懇的說:“在常懷瑾提出這個方法的時候我就考慮過了。”
柳渡箏很認真的思考之後,決定放棄這個選項。
她說:
“臉麵我可以不要,但臉皮我得要吧。”
柳渡箏可不能保證自己趴地之後還能忍得住不把自己這張臉搓掉一層皮。
阮蔚,“……好的,打擾了。”
潔癖太嚴重也不行。
池衿那樣就正好。
似乎是閒聊緩解了頭腦的昏沉,柳渡箏突然問道:“阮蔚,我一直很好奇。”
阮蔚,“嗯?”
柳渡箏閉著眼,聲音有些顫抖,“第一場小比的時候,你在鏡己產生的幻境裡究竟看見了什麼?”
為什麼阮蔚的第一反應是自戕呢。
柳渡箏不明白。
不止柳渡箏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
豐無涯不知道為什麼、朝見有所猜測、崔晏君之後甚至不敢再回看。
他們都不明白,看上去總是胸有溝壑、成算在心,仿佛這世上不會有她在意的事的阮蔚,究竟是看到了怎樣的一幅場景,才會下意識的將劍往脖頸處劃去。
阮蔚聞言,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