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
黑袍人不住的把玩著手中淡藍色火焰,隱藏在兜帽下的,是一雙十分出彩的鳳眸。
他看著阮蔚疾馳而去的背影。
唇角彎起,“啊。”
“還是個水靈根,他倒是挺會選。”
再一次,黑袍人的指尖下壓,淡藍色火焰開始劇烈的翻滾、灼燒。
黑袍人冷聲道:“繼續。”
“嗷!!!”
獸聲嚎叫被水柱瞬起的聲音淹沒。
被灼燒到縮成一團的綠色獸類隻能忍著疼,再一次操縱著沼澤射出了又一道水柱。
它十分畏懼的看向了黑袍人手中的冷色焰火。
不知這淡藍色的火又是怎麼樣的一種新式火焰,沾上一點便再也擺脫不掉,隻有召火人可以勒令其停止燃燒,就連水也無法將其徹底熄滅。
時間倒回到一刻鐘前。
在阮蔚等人還在商討是否要摘下藥草,綠獸正在洋洋得意自己設置的陷阱的高超之時。
它被黑袍人一把從沼澤的最深處抓了上來。
抓、了、上、來!
綠獸早已與沼澤融為一體,想要在沼澤之中找到它的真身就已經是十分強人所難的事情了。
更彆提逮住它本體了。
而麵前的黑袍人沒有用到絲毫的靈力就做到了這樣艱難的事。
說明——
這件事對他來說,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啊!
黑袍人命令它聽話,但綠獸不服,於是兩人就打了一架。
結果很顯然。
綠獸認輸的很痛快,當黑袍人手中的淡藍色火焰撲麵而來時,出於獸類求生的本能,綠獸的戰意便消退了。
它即刻匍匐求饒,卻還是不小心被火焰撩了一下。
隻那一下,綠獸便疼的滿地打滾,幾乎是克製不住的嘶嚎哀叫著。
當疼痛麻木,綠獸終於有閒心檢查自己的傷口時,它發現這火焰撩過的地方不僅沒有燒焦,反而還帶上了幾分木頭的清香。
這把火,燒的是綠獸的精神。
精神已被摧殘,何必再磋磨**。
黑袍人如是想道。
他鳳眸中閃過幾分憐憫,像是慈悲,也是地獄羅刹。
被燒的神誌不清的綠獸聽見黑袍人的聲音:“我說,你做。懂?”
綠獸本想悄悄挪到水邊逃回沼澤。
但它轉念一想,跑回去也是被抓回來,何必呢?
綠獸:“是!”
於是,綠獸成為了黑袍人最忠實的妖股第一威武將軍。
回到現在。
元嬰期的妖獸已經會說人話了,“大人。”
“接下來,我還是負責活捉那個女的嗎?”
它說話時,看上去好像個會吐人話的大手辦、大模型。
主人指哪它打哪!
黑袍人停頓了一會才回答:“嗯。”
“抓到她,我帶你去我家,請你吃好喝好。”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晦澀,還帶著幾分不自然,似乎這樣的話對他來說也不常有。
綠獸被這種水平並不高明的畫大餅技術嗆得一噎,但黑袍人喜怒無常,動不動就給它來一火巴掌,嚇得綠獸呐呐不敢應聲。
過了好一會,綠獸才意識到黑袍人或許說的是真話。
綠獸,“……我想吃人。”
它想委婉的拒絕黑袍人的邀請。
被使喚一次就得了,綠獸才不想跟著黑袍人走呢!哪裡有它悠哉遊哉的睡在沼澤裡,直接等著撿現成的人來吃的生活方式過癮啊!
而且——
沒有人會接受綠獸這麼一個隨時都可能傷害到自己同族的獸類。
妖獸這麼說,就是想讓黑袍人知難而退。
黑袍人,“可以。”
不止,他頓了頓還補充了一句,“喜歡吃魔還是靈?”
綠獸,“……”
天菩薩!
原來這還能選的嗎?!
綠獸羞赧:“可以吃妖嗎,我被關在這兒已經好久沒吃過妖了,怪饞人的。”
這大饞小子。
黑袍人點頭,“可以,隻要你能抓到——”
“她。”
他手指指向阮蔚背影的同時,綠獸更是興奮的動了。
-
阮蔚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狂奔。
她剛才為了避免分神,隻好將沼澤下的東西拚了命的往沼澤深處裡引。
鬨得現在跑出去也費勁。
阮蔚禦劍疾馳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看見了已經焦急的不行,但還是十分聽話的開始緩步撤退的握瑜和柳渡箏。
阮蔚,“禦劍、快禦劍!跑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