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這東扯西扯,就是不開戰。
這就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阮蔚:“你說了這麼久,為什麼不繼續動手了呢?”
“是……知道自己出不去了嗎?”
她露齒一笑,笑的好生諷刺,甚至還帶上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阮蔚太過聰明。
她當然意識到了黑袍人現在進退兩難的處境。
進,他既不能當著數十金丹元嬰的麵將自己擄走。
退,阮蔚相信哥哥既然來了,那麼她在藥穀中傳送符碎裂、安全得不到保障的事,阮萳之一定會找萬丹穀算賬。
那外邊一定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藥穀之外,大概已經被人團團圍住了吧。
黑袍人不可能出的去。
黑袍人也比較坦然,“對,我不綁你是因為你的援兵到了。”
阮蔚嘻嘻一笑,“既然走不掉,那不如留下來喝杯茶?”
她的眉目清遠柔和,一直以來都漂亮的出奇。
阮蔚,“我請你喝呀~”
聲音是軟綿的,麵上的表情是溫和的,手裡的劍柄卻是攥緊的。
阮蔚深覺。
黑袍人是知道池衿真實身份的,萬萬不能落進其他通州人的手中!
最好自己現在就能擒住他,然後將人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阮蔚低頭看了眼自己渾身上下。
滿身的血跡、汙漬,看上去倒也真是個苦主。
不錯不錯,這次就扮演受害人身份吧!
受害人要親自看押嫌犯,通州應該也沒什麼理由可以拒絕吧?
很好,就這麼辦。
阮蔚說話的同時,也用簡單的手勢指揮著自家侍衛漸漸的形成一個包圍圈,將黑袍人圍在了中央。
黑袍人看清他們的動作,他笑了笑。
“彆白費力氣。我想走的話,沒人能留下我。”黑袍人說。
阮蔚立即命令侍衛們停下,她看向黑袍人,眼底是掩蓋不住的打量。
阮蔚,“你這麼有自信?”
黑袍人,“當然,不然我怎麼敢來送死。”
有道理。
阮蔚還是沒有讓人就此散開放棄,畢竟,在黑袍人徹底離開之前,她還是必須要掌握對方的動向。
雙方繼續的僵持著,你不動,我不動,好似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新奇遊戲。
半晌。
閒著也是閒著,阮蔚覺得要不還是先了解一下現在的狀況吧。
阮蔚問身旁的侍衛:“我睡了多久?你們怎麼來了,哥哥也來了嗎?”
越說越高昂。
阮蔚的情緒也忍不住漸漸外泄了幾分在意,她也真的是好久沒有見到阮萳之了。
她……有一點點想哥哥。
尤其是最近心神皆是疲憊之時,阮蔚便會格外的想念起家人來。
黑衣侍衛抱拳,“是的小姐,家主原本是帶我們來給小姐助威的。”
“結果就在靈鏡中看到了這些事,實在是時間緊迫,家主就用了一些手段。”
“小姐被擊昏之後,大概隻過了一刻鐘,我們的人就進來了。”
自己昏過去之前……
阮蔚抿了抿唇。
她想起了生死不明的喻之椿,還有最後自己閉上眼睛之前還在舉劍奮戰的柳渡箏。
因為剛才回溯了一下記憶,阮蔚對喻之椿的情感略微有些複雜。
人命關天。
阮蔚,“和我一起的人怎麼樣了?”
“您是說,合歡宗那小子?還是萬劍宗那女修?”黑衣侍衛反問。
阮蔚,“……都有。”
咋滴,他們倆還能分開死啊?
黑衣侍衛:“小姐請放心,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倆還沒死!現在應該……也還沒死透吧?”
話說到後邊,他也有些不確信了。
阮蔚一愣,“沒死透?”
那是啥意思。
死就死了,活就活了,沒死透是什麼鬼啊。
黑衣侍衛點點頭,他說:“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倆正倒地上,暫時沒死。”
“家主吩咐了,一切以小姐為先,我們就把人隨便包紮了下,暫時先放那了。”
阮蔚,“……就沒給瓶丹藥磕一磕?”
吊個命也行啊!
雖然阮萳之說一切以自己為先很讓人感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