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阮家親兵們離去的背影,阮蔚的心頭略微鬆快了些。
現在她的目標就很簡單了。
阮蔚踮起腳尖,悄無聲息又狀似不經意的向外挪了一步。
一步、一步、又一步。
好不容易磨蹭到了一處開闊的地方。
開闊的地方比較方便禦劍飛行。劍修嘛,隻要劍一飛起來,就連跑脫了繩的瘋狗也絕對攆不上了。
阮蔚的眼睛也愈發明亮,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衝呀!
她抬手就想禦劍。
“蔚蔚。”
蕭玄同冰寒的聲音在阮蔚的後腦勺上方響起。
阮蔚十分僵硬的回頭。
隻見蕭玄同抱著手臂環胸,一臉好整以暇的望著自己。
阮蔚,“……好巧啊師兄。”
蕭玄同,“不巧,我等著你呢。”
阮蔚沉默了一瞬,試圖討價還價:“那你能不能當我是路過的?”
蕭玄同欣然拒絕,“當然不行。”
他說話的時候語調帶笑,臉上卻是一成不變的冷漠。
十分割裂。
阮蔚:“……”
現在的當然都可以用在不行前麵了嗎?
可惡啊!!
想要逃跑被當場逮捕,阮蔚隻能老老實實的跟著蕭玄同走。
蕭玄同麵無表情的走在最前方。
他左手一個撒手就沒,沒了就會惹事的的師妹;右手一個表麵慫唧唧,內心黑漆漆的小師弟。
該說不說,蕭玄同也是很心累的啊。
把這二人帶到一處偏僻地方,在確定了附近沒有鏡蝶錄像後,蕭玄同說:“你們認識那個魔族?”
阮、池二人異口異聲:
“不認識!”
“認識!”
兩人也算誠實。
池衿說認識,阮蔚說不認識。
聽到了對方的回答之後,他們倆倒是對視一眼,卻又都不自覺的挪開了視線。
池衿的耳廓略微有紅,阮蔚也顯得有點忙。
阮蔚一會兒扯扯袖子,一會兒又捋一下自己的劉海,時不時還要摸摸鼻梁。
眾所周知——
人在不好意思的時候會顯得很忙碌。
蕭玄同將一切收入眼底,他悄然磨了磨牙,抬步直接站在兩人中間,用身體隔絕他們的眼神交流。
對視什麼對視,來!都看我算了!
蕭玄同繼續說道:“一個一個來。”
“池衿你認識是吧,那你說,他是誰?”
聽見這樣的問話,就連想要避嫌的阮蔚都忍不住轉過頭來,十分佩服的看向了蕭玄同。
果然是不知者無罪。
蕭玄同這問的也忒直白了點!
換做是阮蔚,她大概絕不會如此問詢。
因為阮蔚知道池衿是半魔,她也知道鬱泂是為了池衿而來。再加上通過觀察剛才池衿的反應,她也知道鬱泂大概和池衿是相熟的。
阮蔚隻是不知道鬱泂在魔族是一個什麼身份而已。
她也不知道池衿的父親就是那設計殺害秦羅親爹,隻為了囚牛的古筋做琴十分好聽的魔域四皇之首——鬱群青。
阮蔚隻知道,池衿的生父是魔族。
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阮蔚的記憶是有問題的,斷斷續續的,並不完整。
她猜測:
這或許就是穿梭時空、重來一世的代價。
當時的妖族祭司,也就是曾經的阮蔚自己,她應該是預料到了現在的自己或許會有記憶缺失,才會將救世係統塞進自己識海。
再用一種現世人的方式,將真實發生的過去編造成了一次穿書任務的故事梗概來便於失去記憶的阮蔚來理解。
救救,大抵就是祭司一直尋找著的火屬法器。
關於前世,阮蔚所擁有的信息真的非常非常的表麵。
對於鬱泂,她需要人手來將這個魔族調查得一清二楚才行,她才會真正的放心。
但是,阮蔚沒有想過要逼迫池衿做什麼。
阮蔚知道,如果把自己因為鬱泂受傷這件事告訴池衿。
池衿一定會殺了鬱泂的。
阮蔚不懷疑這點。
換句話說,她從來不曾懷疑過池衿對自己的真心。
池衿的真心是這世上少有的、永遠都經得起阮蔚一點一滴細細推敲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