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阮蔚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拒絕。
傅弈的口乾涸了,他儘力的克製著手心的顫抖,解釋道:“不是,我隻是送個東西,沒有那種意思!”
他並不是出於想要和阮蔚結為道侶的想法送東西。
隻是朋友。
朋友之間送禮物也是常見的事。
他隻是覺得——這是阮蔚需要的,這是他所擁有的,而且無傷大雅,他願意給。
可阮蔚不願意要。
阮蔚點頭,“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
“我也知道,收了你的東西不代表我要答應你的追求。”
她頓了頓,隨即抬眸,卷翹的睫羽掀起,阮蔚的眼瞳黑亮,亮的仿佛要直直的紮進對麵人的心中去。
對上傅弈怔愣的、清亮的眸子。
阮蔚還是十分冷淡的說:“但我不想收。”
對於除了蓬萊仙宗的其他人來說,她就是個很冷漠的人。
阮蔚也確實是高懸於空中的、絕不會俯身回望的、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月。
“我能感覺的到,今日的你對我確實沒有原先的那份旖旎心思。”阮蔚緩緩說道:“但是不行,今日沒有,可你過去有過,或許明日、後日也會有。”
“我不會裝作不知。”
阮蔚捏著手中始終暢通著的感靈,她聽見那頭少年忽然屏住的呼吸聲,於是,阮蔚的心跳也變得有些快。
這是她能給出的最大限度的提示了。
在阮萳之和豐無涯的協力點破之下,阮蔚終於意識到了自己過去的暗示方式實在是太過隱晦了!
目前的進展確實在計劃之中,當然,計劃偶有變更也是很正常的事。
阮蔚這次決定搞個大的、直接的、答案近在咫尺的。
再領悟不到就去死!
阮蔚一字一頓:
“你的,我不要。”
“我隻會、也隻能收池衿的禮物。”
我隻收池衿的禮物,我隻答應池衿的追求。
阮蔚心平氣和的問:“這樣,你能懂嗎?”
這個你,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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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弈那邊是如何黯然神傷的退場的,叫人無從得知。
但這邊。
原本正沉默著帶路的池衿忽然停住了腳步。
柳渡箏,“到了?”
她環顧四周。
四周荒蕪,彆說屋子了,這兒就零零散散的幾棵樹。
柳渡箏,“……”
我要上訴了哈!
再有情仇,也不能這麼區彆對待吧親?
半晌。
柳渡箏忍不住上前一步,“喂——”
“你們先往前走碰見十字路口後左轉走到叉路口之後再右轉後走過一座橋再路過一處演武場後右轉再直走就能看見九間屋子自己挑一個喜歡的住下就行——”
池衿一口氣說完了一長串的話。
萬劍宗,“……”
他們紛紛瞪大了雙眼。
蓬萊仙宗這個池衿走的不是冷酷逼王風嗎?!
這是池衿第一次對外人說這麼多字。
他這輩子,第一次這麼順口溜。
順口溜的對象還是池衿最最厭惡的萬劍宗人,換做平時,池衿肯定是要給自己燒壞了的腦袋來上那麼一下的。
但此時。
池衿的腦袋已經團成了漿糊。
他滿腦子都是:禮物禮物禮物禮物——
沒有等萬劍宗回神,池衿扭頭就跑,“我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們自己逛。”
等跑遠了。
池衿的聲音還幽幽然飄了過來:
“蓬萊仙宗沒什麼不能去的,你們隨便玩,當然,走錯路了就安詳等死吧。”
他還怪靠譜的咧。
萬劍宗,“……”
六。
真是一位十分‘負責’的接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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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麵前少年的臉色已經足夠灰暗了,拒絕+引導的目的也完美達成。
阮蔚徑直下山。
她走出去沒幾步,又是一個轉彎回撤竄到了傅弈身前。
傅弈,“?”
阮蔚歎了口氣,“跟我走。”
“路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