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相信你。”
祭司搖了搖頭,她十分冷靜的看著阮蔚,“我說不相信天命。”
“失敗的次數太多了,你又難得的開了情竅升了金丹,你知道的,天命會發瘋的。”祭司說。
阮蔚,“我知道,沒關係。”
天命也不是第一次抽瘋了。
雖然沒有過真正麵對,但阮蔚對天命的瘋癲早已有所耳聞,她是有一個心理預期的。
祭司忽然問,“倘若它這次先從蓬萊仙宗的同門開始下手了呢?”
阮蔚一怔,嗓子也像是被堵住了。
祭司看著她,就像看一個單純的傻逼,“天命是沒有下限的。”
“我能想到的事,你也一定能想到。為什麼擺出這樣一副才想到的模樣?”
祭司一臉不解。
她甚至覺得阮蔚的腦子被情感給弄瓦特了。
阮蔚,“……”
能不能不要那麼直接的戳穿人啊!
我們的麵子是拴在一起的啊喂!!!
阮蔚深呼吸了一會,才說:“我想到了,所以也有點煩躁。”
她近來心頭的重壓雖然隨著結丹而鬆懈了不少,但也越來越感受到未知的恐懼。
例如,人為什麼會恐懼死亡呢。
因為未知。
未知,就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也是最讓人感到無所適從且荒蕪的一種感知。
阮蔚沉默著,在天命的重壓之下,她其實並不能給出多麼完美的答案。
她是個完美主義者。
在沒有準確的把握之前,阮蔚寧願把一切的盤算都放在心裡,她會慢慢的磨,慢慢的把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都預演一遍。
在得到了確切的答案之後,阮蔚才會開始行動。
祭司了解她,她換了種口氣勸服道:“若是你想,你可以不必承受這些,讓我進去,待事成之後,我為你重塑一具軀體。”
祭司倒是很誠實,反正她倆互相瞞著也沒必要,倒不如乾脆地說。
身體還是不可能還的。
隻要讓她進去,這輩子都不可能還的。
阮蔚,“……有時候你誠實的有些可怕了。”
祭司彎著眼睫,“這是我們共同的美好品質,你認同嗎?”
“……認、同。”
祭司又問,“那你還有什麼想法?”
吃飯不能罵廚子,負責執行的人不能無緣無故的否決提意見的人,除非這個人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阮蔚安靜的思考了一會。
她抬眼,睫羽長得有些過分了,幾乎遮住了她大部分的瞳孔,濃密又長又垂,這會顯得人的眼神很空。
阮蔚,“我來執行。”
她指了指自己,“planA。”
又指了指祭司,“你,planb。”
祭司,“……”
你再說你那些現世的鳥語試試呢。
阮蔚可沒空管祭司在用臉罵些什麼臟話。
她的思路很清晰,“你就死了奪舍這條心吧!隻要我沒死,這輩子你就彆想了哈。”
她頓了頓,眼神裡有奇異的色彩。
阮蔚,“我現在都快把小師弟泡到手了,這時候給你,我多虧啊!他還不得哭死,到時候登堂上告,告我個始亂終棄,你受得了嗎?”
好不容易帶起了開竅的前奏,阮蔚對自己的節奏都手拿把掐了,這時候換人?多ne啊!
而且,阮蔚心裡非常清楚池衿的動心是誰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