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景有些抓狂,“你告訴我你到底討厭他們什麼?”
改不了的就忘掉不行嗎?!
非得記著是怎麼個事?心眼就這麼小嗎,跟誰學的,怎麼那麼像它現在的頂頭上司呢。
池衿也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蜃景的問題。
畢竟,在池衿的世界裡,蜃景的問題就很奇怪啊。
討厭整個通州的人是什麼很難的事嗎?
很輕鬆啊。
他隨隨便便就能討厭一大堆了呢~
在一番斟酌過後,池衿決定還是給出最誠實的回答。
池衿,“他們呼吸,我就討厭。”
蜃景,“……”
它真的好累,被吞就算了,還要被奴役,被奴役就算了,碰見的還都是些神經病。
隔壁那群東西,蜃景都不想說——
那個拿雙劍的,心中最濃的情是恨,蜃景剛給她整出一堆人準備重演過往,她上來就跟砍西瓜似的一砍一雙,造人的速度都趕不上她砍人的速度。
望息穀那群醫修心中有愛,但她們的愛實在是太抽象了: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的,她們統統都愛,兔子老鼠麻雀等等數不勝數。
愛就愛吧,蜃景也就不說啥了。
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的愛是上來就把這些小東西開膛破肚搞研究啊?啊?啊!
還有萬丹穀那上來倒頭就睡的兩兄弟,蜃景拿個鐘鼓擱他們耳邊敲都敲不醒。
說起雙胞胎就來氣,有對龍鳳胎也沒帶腦子,哥哥心中有愧,妹妹心懷怨懟,本來是出好戲,誰知道一見麵就開始交流什麼什麼師姐養成心得。
蜃景還想借機搞事來著,就被祭司抓過去狠狠的揍了一頓,可不敢再管那對龍鳳胎了。
祭司的原話:老娘的宗門正在比賽,讓他們第一,做不到你就等死。
蜃景:……好的呢親。
它和祭司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但很顯然,祭司絕對不是個占下風的。
那麼占下風的是誰呢。
是、誰、呢。
蜃景:嗚嗚……
蜃景現在就一個心願——蓬萊仙宗的人能不能趕緊給爺滾出去啊!!!
說起這就不得不提蓬萊仙宗的老大蕭玄同了。
他的心實在是硬,還有些既硬又軟的,因為蕭玄同的情緒起伏實在太小,蜃景看不懂他喜歡什麼,連祭司那樣的臉都能完美屏蔽的人,好可怕。
美女少年他不為所動,偏偏老頭老太一摔跤他就去扶,一扶一個準。
扶起來就算了,他還要非送人回家!
蜃景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把人送出去了。
下一個下一個的。
就到了池衿這兒,開屏暴擊,烏泱泱的人群和張嘴就是挑釁的他。
蜃景,“……”
心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
池衿已經猜到了剛才的聲音是蜃景本人。
他蹙眉問道,“喂,我把他們都砍死,能出去嗎。”
說話之間,他手指已經搭在了白璧盤上,腦中凝神,唇齒中字訣像是一觸即發。
池衿還閒適的想:人有點多,劈不完,那燒死算了。
池衿對於殺人這種事吧,他是真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上輩子沒有,這輩子自然也不可能有。
他的歸屬感很淡。
池衿不覺得自己屬於靈族,當然也不屬於魔族。
他的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蓬萊仙宗。
對於池衿來說,非蓬萊仙宗之人,皆可斬。
無所顧忌,無從束縛。
這就是修殺道之人會漸漸養成的惡劣心性,這樣的心性,在往後也會逐漸成為殺道修士破境的阻礙。
他們就像是一柄鋒利的絕世神兵,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得這柄神兵斬殺萬千生靈,除非……他們歸入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