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蟬翼般輕柔的吻一觸即分。
阮蔚鬆開手,池衿瞬間跟個彈簧似的向後蹬蹬蹬倒退了幾步。
池衿一張小臉紅成了番茄,迷蒙著眼。
他恍惚的將手指搭在了自己的唇上,一觸碰,就眼神慌亂的挪開了手,他甚至不敢看阮蔚的唇。
阮蔚,“?”
就碰了一些而已。
怎麼一副被調戲了的良家小姐做派。
“池衿。”阮蔚喊他。
“……嗯?”
池衿再慌張再茫然,也不會漏掉阮蔚的呼喚,他反應不是很靈敏的回應著。
阮蔚十分平靜的看著池衿,她還挑了挑眉梢。
這是……
被親懵了?
唔,更像隻小傻狗了,可愛。
阮蔚一直不能明白那些人為什麼會覺得自己的伴侶很可愛,人這種生物怎麼會可愛呢,能被稱為可愛的人一般都有點蠢。
阮蔚很厭蠢。
但現在,出現了一個即使犯蠢也沒關係,自己也能夠接受的人。
這種體驗很神奇,但阮蔚並不討厭。
因為人很特殊。
所以不討厭。
阮蔚一直覺得自己很了解池衿,她知道池衿的自卑,知道池衿的彆扭,更知道池衿對愛這種事的不信任。
沒辦法。
鬱群青和浮禾就是最鮮明的例子。
這樣的父母生出來的孩子,本來就應該很難相信愛情的真實性。從前的池衿確實是嗤之以鼻的,但他卻也還是沉淪了。
他有些像那個進入阮蔚身體的不知名靈魂。
飛蛾撲火、燃燒**。
他們都渴求愛。
隻有池衿,隻有他的渴求得到了回應。
因為池衿求了。
垂憐。
很簡單的兩個字,卻是阮蔚從來沒有在告白中聽到的字眼。
也是很樸素的原因。
因為垂憐代表著下位者。
不論是前世、今生、亦或是現世,阮蔚這樣的外在條件就注定了她從小到大都不會缺少愛和玫瑰。
但同樣的。
前世、今生、現世,社會中普遍的掌權者無一例外,皆是男性。
很少有男性主動的將自己放在下位者的姿態,去乞求女性的垂憐,去乞求一份愛。
當然,不止男性。
女性也很少有人願意為了區區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
大多數人都是隱性的利己主義者,他們或許會有愛人,但在愛人之前,人要做的通常都是愛自己。
人要有自我。
我——這是每一個進入學堂的孩子學到的第一個字。
自我。
這就意味著絕大部分人,包括阮蔚,他們的行事準則都是建立在自我能夠得利的前提上的。
池衿不太一樣。
他自我的意識很淺薄。
池衿的為人處世是向阮蔚學的,他行事隻在乎自己高不高興,他並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利。
從他一生都做了什麼中就能看出,池衿並沒有太多的個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