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放著狠話,阮蔚的心中卻升起了許多的不妙。
這不對勁……太順利了、實在是太順利了。
阮蔚此時已經腳踏實地,明明已經包裹了整個擂台地麵的黑霧卻沒有由此攀爬上阮蔚的身體。
霂霖也已經結束,為什麼剛才追逐著自己的黑霧沒有衝上來。
還有,剛才望溪行的那句進來了是什麼意思。
不對勁。
在警惕心暴漲的時候,阮蔚瞬間拔出了插在望溪行肩頭的惜君,她蹬蹬蹬倒退了幾步。
拔出的劍牽動了望溪行的動作。
“哈。”
略微低垂著頭的望溪行忽然笑出了聲。
她抬眸。
阮蔚又退了三步。
如野獸般的視線緊緊的纏繞了上來,阮蔚下意識皺眉。
望溪行拔出了插在地上的恨歌“喂,阮蔚。”
阮蔚沉默的望著她,也在內心計算著以望溪行這種血液流失的速度需要多久才能休克。
望溪行問“金丹和元嬰。”
“差的是什麼?”
這是和開始之前一樣的問題,阮蔚卻如同靈光一閃,在想通的瞬間,她的背脊升起了絲絲涼意。
沒有任何思考。
阮蔚瞬間彈跳起來,她猛地朝著上方飛去。
要快!
要在黑霧沒有徹底籠罩之前逃出去!
但已經晚了。
望溪行張開手掌,輕輕一握。
兩人頭頂上的濃黑霧氣相互糾纏、牽連又交織、最終順利凝結。
望溪行輕笑一聲。
真是可惜啊。
流星終究還是……隕落了。
黑霧最終將整個擂台,包括擂台上方都徹底的包裹住了,從外麵看就像一個半圓形的黑罩子籠罩住了擂台。
外麵的人完全看不見黑霧中的情況。
握瑜心下一跳,這種徹底將一方空間籠罩住的手段,她曾是見過的。
在阮家,在阮萳之身邊的黑衣侍衛身上。
“領域。”
“這是領域!”
握瑜和池衿同時出聲。
齊白芨震驚“她是變態嗎?!”
“明明才剛剛結成元嬰啊,短短幾日,居然就領悟了?!”
柳渡箏飛來一劍,“你才變態。”
齊白芨,“……”
他一見來人,瞬間啞了嗓。
元嬰期特有的領域。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晉升元嬰期後就能立即領悟到專屬於自己的領域的。
大部分的普通修士都是在元嬰中期或者後期才能夠摸索出自己的領域的,也有人終其一生也無法領悟,這樣的人也會永遠的被困在元嬰期,再無晉階的可能。
顯然,望溪行不屬於此類。
哪怕無法追趕阮蔚、傅弈這類的天道寵信,望溪行本身也已經足夠優秀。
望溪行隻是習慣性的向更強者看齊,而她的身後,亦有著數不清的強者在注視著她。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望溪行隻是那座還沒達到最高的山。
終有一日,這座山也會隨著日益努力而漸漸隆起、登高。
擂台上。
台下所有的哄鬨聲都落不進阮蔚的耳中了。
望溪行的領域之中,萬籟俱寂,仿佛時間都已靜止。
阮蔚伸出手,不見五指。
阮蔚,“……”
她罵罵咧咧“這什麼霧氣,遮光性這麼強。”
在這無儘的黑暗中,寂靜籠罩著一切。濃霧如同濃稠的墨汁,將一切都吞噬其中,讓人無法分辨方向和距離。
靈符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