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溪行咬牙切齒的罵“就不能讓人舒舒服服的完成這次比賽嗎。”
半晌。
沒有回音。
甚至連剛才那陣十分急促的呼吸聲也莫名消失了。
望溪行又喊了一聲“……阮蔚?”
沒有回答。
望溪行頓覺不妙。
不會已經昏過去了吧?
很有可能,阮蔚那人慣常性子就倔,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也很正常。
望溪行立刻扶著劍,踉踉蹌蹌的起身,朝著記憶之中阮蔚的方向走了過去。
黑暗之中,望溪行依稀辨得清那地上躺倒的人影。
真睡了?
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能睡,望溪行的心漸漸的落下了些。
還沒完全靠近,望溪行隻覺得人影越來越清晰了,再走了兩步,就看清了地上那人絕美的一張臉。
好看的人不少,好看到阮蔚那個程度的確實是鳳毛麟角。
確是阮蔚無疑。
望溪行鬆了口氣,正要解開領域將人送出去治療的時候,她的動作忽然停頓住了。
等等!
她為什麼能看清楚阮蔚的臉?!
山巾子除了反傷之外最大的特點就是伸手不見五指,那是一種極致的黑,是能夠誘導人發瘋的濃鬱深色。
可此時。
在望溪行無所察覺的情況下,她隻覺得自己的視線似乎亮了一點。這一點亮光甚至能讓望溪行在這處極致的黑暗之中,鎖定住阮蔚的身影。
這小小亮起的一點,實在是太過微弱,叫人毫無察覺。
可它偏偏不應該出現在山巾子之中。
望溪行在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她下意識的要遠離地上死生不明的阮蔚。
但已經來不及了。
阮蔚的胸脯重新開始起伏。
她在小聲呢喃,儘可能地咬準了讀音“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燕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
如蚊蠅嗡鳴,幾乎近不可聞。
阮蔚身下漸漸亮起。
蔓延了整個擂台的血色,一點一滴,一寸一尺,均是合整,幾乎是十分繃直的線和完美弧度的圓,是十分完美的陣法。
鮮血灑滿大地,陣法瞬間凝結。
阮蔚輕聲細語的說
“令臣關告,逕達九天。”
因為失血過多,她的狀況已經十分虛弱了,這句話有氣無力,像是彌留之際的呢喃。
可大概是阮蔚於陣道上的天賦實在是絕豔。
朝見曾一直感歎,雖然有先天靈體的緣故在,但阮蔚本人也實在是太適合修陣道了。
她博聞強記,記熟之後的陣法就連一步都不會忘。
性格還冷,做人做事的風格也偏向理智,智力碾壓就不用說了。
聰明的天才就是陣修的好苗子!
總而言之。
陣法漸漸亮起,緩慢卻堅定的,成型了。
阮蔚在暈過去的前一秒,她將全身上下所剩的靈力都灌進了身下的陣法之中。
她最後強撐著昂起頭,看向了望溪行所在的方向。
阮蔚從喉嚨間擠出一個字
“……眠!”
少女的頭猛地砸回地麵。
徹底的消散了聲息。
一字落下,陣法成型,一道道柔和的白光緩慢出現,它們像一隻隻蹦跳著的小精靈圍住了望溪行。
望溪行“!”
什麼東西。
望溪行立刻揮劍劈砍,她試圖驅趕著它們。
這些小精靈是怎麼回事?
阮蔚難道不知道她的領域會反彈一切攻擊嗎。
望溪行下意識看了阮蔚一眼。
隻見躺倒的阮蔚身邊也已經圍滿了白光精靈。
望溪行,“……”
不是吧姐們。
你都已經昏過去了還撐得住自己的大招嗎我的天啊。
望溪行都已經在思考要不要現在立刻解除領域,直接把躺地上不動的阮蔚放出去給裁判看算了。
但她又怕阮蔚耍花招。
就在望溪行思考的瞬間,那些柔和的白光精靈忽然繞著她轉起了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