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隻是一瞥。
阮蔚就不自覺看清了許多:蕭玄同的臉漲紅了,正在瞪著自己,常懷瑾嚇得臉色慘白,握瑜也是垮著臉眼淚要落不落的,還有……
池衿。
響當當的美人骨,前世囂張無比的魔尊,驕矜的蓬萊仙宗最小的徒弟。
也是阮蔚欽點的道侶。
池衿沒有什麼大的反應,他倒是怔怔地看著,眼裡卻蓄滿了害怕,看得久了,仿佛他下一瞬就會垂下淚去。
池衿確實有些紅眼。
在阮蔚引動雷霆的時候,池衿就已經明白了她的選擇。
大概是兩心相惜。
池衿沒有覺得阮蔚魯莽,他隻是為阮蔚感到有些難過。
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就是師姐呢。
為什麼不可以是彆人,為什麼一定要是她,為什麼要如此的折辱一個天生反骨的人。
池衿越想,就越發的恨起天命來。
不止,他也恨那慣常袖手旁觀的天道。
是它不作為。
才讓天命那個瘋子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阮蔚閉目,強行的將一切心思都清空,她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專心,專心的解開眼前的困境。
這道題也不難。
拔出燭照,怨氣會被放出;不拔燭照,天命會動手腳。
阮蔚想的很明白。
拔劍是肯定要拔的,都近在咫尺了,不拔不是人;怨氣是肯定會被放出來的,放出來之後的問題就是如何清理。
很簡單。
區區怨氣,那就劈乾淨吧。
阮蔚從來都不喜歡隻能夠完成一條主線的計劃,由她經手的計謀通常都能夠達成雙倍獎勵。
阮蔚是一個很貪心的人,她要的是魚和熊掌;她要帶走燭照,也要清除怨氣;她要天命吃癟,也要晉升元嬰。
天雷,是天罰的化身,也是這修真界中最克製這些陰暗邪物的東西。
所以,那就渡劫吧。
阮蔚的修為本就是臨門一腳,這些日子也是拚命克製著才沒被迫破境。
現在要想引動天雷,也不過是轉念一想的功夫。
借由天雷,劈散怨氣。
拿上燭照和幽熒,帶著玄澤,在天雷中去闖那麼一次天外天。
外圍處。
握瑜還算冷靜,她先是確認了阮蔚的狀態無礙後,轉而又看了一眼下方深淵中大片大片的黑色霧狀物。
握瑜蹙眉:“這些都是什麼?長得歪七扭八的,難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