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栩栩成琛!
病房裡一下子就炸了!
老婆婆叫喚!
我哭!
醫生一股腦的湧進來,直問出什麼事了。
爸媽抱著我安慰,病房裡這麼多人,哪裡會有鬼。
人多了,我指著棚角乍膽兒又看過去,“他就在……”
棚角已然空空如也——
黑臉男人不見了。
幾秒而已,隔壁的老婆婆便恢複了熟睡模式,伴著儀器的滴滴聲響,安靜非常。
爸爸納悶,“在哪啦。”
我身體還在不停地發抖,“沒,沒了。”
“栩栩,你眼花了。”
媽媽抱著我安撫,“彆人我不敢說,我栩栩是不會看見那些東西的。”
潛台詞我明白,道士說我是轉世花神的故事她都是當睡前故事給我講的。
親朋好友都知道,栩福軒的老來女是個福星,命貴,鬼見了都要躲著走!
可我不相信是看錯了。
黑臉亂動的眼珠子太過真切了。
醫生寬慰了隔壁床幾句,便拉著我爸媽走到床尾,小聲地說起話來。
我汗毛立著,聽醫生說隔壁床的老婆婆差不多就這兩天了,現在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凡是終末期的重病患,或多或少都會有這樣的情況,屬於幻覺,讓我爸媽彆介意,至於我看到的‘鬼’,大概率也是發燒的關係。
爸媽理解老人家的‘幻覺’,但是要求換病房。
老人家喊不喊倒是其次,主要跟要走的人一個病房,怪滲的。
“我家栩栩年紀小呀,沒遇到過這種事。”
醫生有些無奈,大醫院都是病床稀缺,我這種反複高燒還沒查出病因的,隻能進icu。
住進去父母就不能陪同了。
他問我爸媽願不願意,願意的話,他就去申請一下。
爸媽不同意。
在家裡我是絕對的寶貝疙瘩,爸爸一個六張的粗人,若不是怕我精力太過旺盛沒地發泄出去闖禍,他都不讚成我去練藝術體操,看我訓練崴個腳他都心疼的直掉眼淚。
醫生見狀隻能勸道,“我知道你們心疼孩子,可醫院就是這情況,哪張病床上都走過人,去了icu,那裡也都是危重病患,況且,搶救室病房是距離我們醫生辦公室最近的,住這裡,對孩子來說是最安全的。”
爸媽隻能作罷,服從醫生的安排,能將我治好就行。
醫生臨走前又和我聊了幾句,他聽說我代表臨海市少兒組在省裡的藝術體操比賽得過獎牌便誇我厲害,說我一定是個勇敢的孩子,我看到的都是假象。
“小姑娘,人生病就是會花眼的,你要多休息,身體好了就不會看到亂八七糟的了。”
我精神緩過來了一些,隻身體還是發抖,明白醫生叔叔是為我好。
他說完我就點頭,見我配合,他很欣慰的誇我懂事乖巧,便去忙了。
醫護人員一走,隔壁病床的家屬也表達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