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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你千萬不要嫁給他呀(1 / 2)

梁栩栩成琛!

……

“栩栩回來啦!!”

一進院許姨就迎了出來,她跟成琛打了聲招呼,雙手扣住我肩膀就前後仔細的看,“還行,全須全尾,哪塊都沒少,事兒辦挺順利的?”

“特彆順利!”

我心裡暖洋洋的。

許姨的舉動真是讓我感覺回家了。

“梁栩栩!”

純良也從西廂房裡跑出來,又喊了聲成大哥,奔著成琛拎著的東西就去了,“成大哥,你來就來,還帶啥東西啊!”

“這些都是梁栩栩買的。”

“梁栩栩買的?”

純良激動的衝我傻樂,“成大哥說真的?糖葫蘆是給我的嗎?”

我沒法解釋,一揮手,純良就笑的跟朵花兒似的接過袋子,“哎呀,還有凍梨呢,梁栩栩,你咋知道我愛吃這些呢,碟買了沒!”

“買啦!”

我從書包裡掏出一摞子碟片,“電視劇還有小品大全,能跟許姨一起看!”

“韋小寶與康熙皇帝,啊,我一直就想看這部劇!”

純良看到最上麵的碟片封麵,可惜兩手都拎著東西騰不開,就抻著脖子喊,“許奶,你幫我接一下,快,看有沒有偶像劇,我最近特彆喜歡看愛情的!”

“你看個屁。”

許姨白他一眼,當著成琛麵算稍稍控製了音量,接過碟片就抱在懷裡,“考試前你都不能看,倒數第一的臭小子不配有愛情,嫁你乾啥,頂著樹轉圈啊。”

“許奶!!”

純良又跺腳叫喚上了。

院裡熱鬨的啊,也就是沒養啥雞鴨鵝狗,不然指不定怎麼歡騰。

我牽著唇角,就喜歡這氛圍,吵吵鬨鬨的,反而安心。

成琛眸底漾著笑意,在純良說愛吃糖葫蘆凍梨時略微失笑。

客套了幾句,他就去了沈叔的屋子。

許姨拽著我不撒開,不停地問我在縣城辦事的細節,“丫頭,你是用什麼方法讓亡靈露麵的?”

“許姨,我提出了三個方案……”

話匣子一打開,我就摟不住了。

明明隻在山下住了一晚,感覺像是離開了一世紀。

頗有久彆重逢的滋味兒。

“許姨,叫完貴林大爺我以為就沒事兒了,還想著連夜趕回來,結果您猜怎麼著?”

我坐在炕邊,啪的一拍炕桌,“遇到個箱子精啊!”

“箱子精?”

許姨睜大眼,聽得可認真,“哎呦,你遇到沒慌啊。”

“我當然……慌了一丟丟。”

我說話跟大喘氣似的,“但我動上手就不慌了,我謹記沈叔的教誨,世間一切,都是心戰,最後那箱子精沒有打過我,求我饒了他,就在我想放它一馬的時候,嘿!它又想跑,這舉動徹底斷了我的心思,錢大哥還不想燒它,說是古董,我說那能行嗎,你彆撕吧!這把火是給孩子的!”

“噗!”

許姨忍不住笑,“對,給孩子的。”

我看到她笑還很恍惚,記得剛上山時,還以為她不會笑,僅僅因為我給她跳了幾個舞步,她就徹底卸下了心防,如今看著我,眼神真的很像在看自己的女兒,甭管我講的多誇張離譜,她都滿眼好奇的做個聽眾。

想到她女兒,我語氣頓了頓,“許姨,其實我這次能順順利利的回來,還要謝謝您。”

“謝我啥?”

許姨疑惑,“我又沒幫到你。”

“就是……”

“梁栩栩你買二人轉乾啥啊!”

純良打斷我的話,他一進屋就趴在炕邊吃著糖葫蘆挑起碟片了,“這裡麵又沒小品,都是小帽,啥老太太哭墳,哭誰啊!誰能看進去啊!”

“我愛看!”

許姨瞪過眼,起身收拾好碟片往櫃裡一鎖,“梁栩栩名字是你叫的?這是你姑!”

轉回身她還踹了純良一腳,“一個初中生,連最簡單的一般疑問句都搞不明白,還好意思在那大嘴馬哈的吃,滾出去背單詞,今晚要背不會十個你彆想睡覺,碟也甭想看了!!”

純良被訓的委屈,生無可戀的看了眼上鎖的櫃子,受氣小媳婦兒似的去我那屋背單詞了。

“丫頭,你可不能像他,學生得有學生樣,該學的時候不認真,以後沒地兒吃後悔藥!”

許姨罵了純良幾句,旋即坐到炕邊,“栩栩,你繼續說……”

我苦澀的笑笑,“許姨,您對家然姐也很嚴厲嗎。”

“家然?”

許姨愣了愣,“不會,家然跟你性格差不多,要強,我不用盯著她,她自己的事兒,自己會做很好,我當媽的,隻要教她一些規矩道理就好,唉,提她乾啥?不提她。”

我抿了抿唇角,“許姨,我昨晚看到她了。”

“啊?!!”

許姨騰的起身,“在哪看到她的!”

“您聽我慢慢說……”

我安撫住許姨,“昨晚,我住在酒店,睡睡覺就看到了她,雖然她頭發很長,把臉全擋住了,可我想那應該是她,穿著紅裙子,肚子很大,還……”

現場生孩子這事兒,想起來還麻!

“你是說,家然嚇唬你了?”

“沒!!”

我忙擺手,“她沒嚇我,不是,她是故意嚇我的,一來是我有點說錯話,二來,家然姐也是為了讓我和成琛離得近一點,這樣,準備害我的臟東西就靠近不了我,今天我在洗手間裡也印證了這點,有個臟東西被我和成琛齊力消滅,他魂飛魄散前還說,是家然姐在酒店裡攔路,他才沒能靠近我……”

回頭想想那娘娘腔鬼還挺講究,起碼等我解決完大事他才露頭,不然我在那正一心一意,他突然從蹲坑裡伸出一隻手,那場景可得老一言難儘了!

見許姨眼底發紅,我趕忙安慰,“許姨,這說明你念叨家然姐她都聽到了,隻不過她走的時候年歲太輕,在下麵肯定有陰壽要還,沒上路呢,但她幫助我,肯定是看您麵子!”

“可是……”

許姨眼睛顫了顫,淚水滑落下來,“她為什麼不來夢裡和我說說話呢,或是,讓我遠遠的看她一眼也好呀。”

“不讓您夢到,應該是為了您身體好。”

我輕著聲,“您也上了年歲,情緒還怕激動,家然姐肯定是想讓您放下的,就像您說的,活在當下,逝去的人,還是不要太過掛念,以免,那個詞怎麼說來著?憂啥,對,憂思成疾!您身體好,家然姐也才會更放心!”

許姨擦著淚又看向我,“那……家然生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額。

我臉頰一麻。

腦海中還是那嬰孩兒血糊糊瞪眼狂笑的模樣,“沒,沒注意……”

哪有心情看啊。

許姨點頭,“栩栩,姨謝謝你,你幫我還願了,家然還在就好,她多等等我,我們娘倆以後還能在下麵團聚。”

我無聲的拍了拍許姨的背。

或許這便先生的職責,我們就是連接陰陽的一顆紐帶,讓逝者安息,活人安心。

……

晚飯時許姨情緒已經恢複,見純良吃相不雅還能持續發動眼神攻勢,沒破口大罵,大抵因成琛留下吃了飯,有外人在,許姨給純良留麵子,可這想法也經不起推敲,先前我和爸爸第一次上門,許姨可讓我見識的很全麵,更彆提其他事主在時,她還肆無忌憚的放甜蜜蜜。

硬琢磨琢磨,許姨隻是在給成琛麵子。

老哥飯桌上一坐,挺鼻薄唇,氣宇不凡,吃相斯文雅致,不挑不揀,和沈叔聊得也很投機。

當著沈叔的麵,他還會誇我,說我很有做這一行的潛力,天賦極高。

我唇角抿著笑,靈魂深處有個聲音不斷的呐喊,誇吧,成琛,拿出你的實力,鉚勁兒的誇!

最好用文言文,故九萬裡啥的,我能挺住!!

沈叔聽著就是笑笑,哎,就不上套,可氣人。

飯後成琛禮貌告辭,他還要開車回哈市,晚一點要飛回京中。

我送成琛出門,本打算借此機會讓他認識下小杜鵑,都是朋友嘛。

誰知道紅布一掀開,小杜鵑就蔫了,盛開的花瓣都閉合成骨朵了。

我一看小杜鵑害怕了,就簡單說了兩句,把紅布罩住了。

“所以,你在這裡,除了純良一個年歲相當的,就隻有那盆花是你朋友?”

走到院門口,成琛停下腳步,“那我豈不是得常來看你,免得你無趣。”

“那倒不用。”

我揮揮手,月光下,他臉色莫名難看了下,我沒多糾結,“小杜鵑就是有點認生,你以為我跟她做朋友是自言自語嗎,不是的,裡麵有個小精靈,她啥都懂,會跟我聊天的,不然正常的花哪會一直開不凋謝的,小杜鵑也是我給她起的名字,她現在是這世間最有靈氣的花啦!”

鬼這個字眼,我多少有些抵觸。

就算小杜鵑本質是鬼魂,我也不願把她往那想。

當她是個小精靈,可愛而又頑強。

“你就不想念以前的朋友嗎。”

成琛看著我,“有了一盆花,就不在意彆的朋友了?”

“在意啊。”

我垂下眼,踹了踹腳邊的積雪,“可是在意也沒用,我又不能聯係她們,以前我朋友好多的,還有筆友呢!”

成琛輕笑,“筆友?”

“當然。”

我仰起頭,認真對上他的眼,“我曾有個寫信一年的筆友呢!我叫她小姝姐姐,那時候我9歲,去芸貴地區參加表演賽,她比我大三歲,是當地觀賽的小學生代表,穿一身少數民族的服裝,特彆漂亮,我就問她這衣服去哪買,她說要訂做,可我們比賽沒有自由活動的時間,出不去,她就要了我地址,後來真給我郵寄來了一套民族服飾,我還穿著拍了照片回寄給她呢!”

提起這些我就很興奮,“小姝姐姐又給我回信,讓我好好學習,因為我信封裡夾了錢,她說很危險,會容易丟,衣服是送我的,然後說她其實很喜歡我,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歡了,因為她的寵物很喜歡我,好像叫豆豆,是一隻蟲子,她走哪都揣在身上,我跟她搭話那天豆豆就很開心,她覺得跟我有緣分……”

“養蟲子的?”

成琛眉頭一緊,“那她後麵,沒要你什麼東西吧。”

“沒有,我們就是通通信,我給她講些訓練的事,她鼓勵我要克服困難。”

我應著,“後來,她學習忙,我也換專業,每天都要記很多動作,慢慢就斷了聯係。”

提起來還很惋惜,她應該已經讀初中了,可惜我隻有她小學的地址。

“成琛,其實交筆友的感覺特彆好,我那時候一到學校就先去收發室,看看有沒有我的信,一有我的信,跟中獎了一樣!”

我抬頭看著他,“不然你以後也給我寫信吧,咱倆既是朋友,也是筆友!”

成琛下頜微抬,月光下,他的眸眼漆黑明亮,“你當我沒事做,慣你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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