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目轉動眼球,感受著沙沙清涼,嘴裡發出笑音,“是,我聽你的,聽沈大明白的。”
“不,聽我爺的,我都是聽我爺爺的。”
我笑著沒答話,這倒是。
為人處事,師父對我們的教化已經沁入了骨頭。
風頭不需占儘,既要有鋒芒,又不用太露。
遇事拿出七分能力,裝出三分愚鈍。
不過季楚芸今晚講的單指女人,尤其是她提到了徐絮兒……
這個名字,我記下了。
“姑,天兒怎麼怪怪的,好悶呀。”
我睜開眼,伸了伸胳膊,鼻息處還是縈繞著一股腥臭味兒。
聞了聞自己的衣服,還很上頭。
請尊重每一個正道先生吧。
工作強度堪比外科醫生呀!
“悶就對了,袁窮蹲著呢。”
“他擱哪蹲著呢?”
純良眼睛一瞪,“你又看到紙人了?”
“我猜的。”
啟動車子開出小區,我眼尾瞄著他發笑,“怕了嗎大侄兒,今晚可能還有一場惡戰。”
“我怕?”
純良哼了聲,放下遮陽板,對著小鏡子整理了下被帽子壓扁的發型,雙手一陣撲落蓬鬆,“出發吧猴哥!!”
啊哈?
老小子入戲了?!
我失笑,“俺老孫來也!!”
出了小區就不對勁了。
車窗外起了大片的霧,灰蒙蒙的,一團一團的在路邊飄蕩。
靜謐非常。
路上沒有其它車輛,路燈都沒有。
天卻不是死黑,貌似我不開車燈也能看到路。
像是有人隔著一塊黑布點燈,將這一片的天遮住,隻留出朦朧陰森的暗光。
“姑,這什麼情況?”
“幻境。”
我放慢車速,說不出什麼心理,還有點興奮,“進入幻境就說明袁窮出手了。”
張君赫誠不欺我呀!
純良很警惕的看著窗外,想要按下車窗卻被我攔住了。
這輛車被成琛用血加持過,有辟邪擋煞之用。
換言之,隻要我們坐在車裡,那些東西就進不來。
在我還沒看清對手是誰的時候,不能給袁窮鑽空子的機會。
純良哦了聲不敢亂動,拿出車裡備用的符紙朱砂,眼一抬,他驚呼出聲,“姑!前麵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