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栩栩成琛!
窗外疾風驟雨,水滴劈啪敲打著花房露台外的玻璃,間歇時,還伴有轟隆雷吼。
此等瀟瀟雨夜,若是獨自一人,是何等的天悲地鳴,鈴腸斷聲。
而我在這個時候,被擁在一方寬闊的胸膛間,屋內光耀溫暖,鼻息間縈繞著清冽的香氣,成琛的磁腔在我額頭上方不疾不徐的傾訴,似低吟淺唱,輕柔的攥著我的心,織起了無邊的安穩。
著實令人沉迷。
不知怎的,我竟想起了那句話手寫瑤箋被雨淋,模糊點畫費探尋,縱然滅卻書中字,難滅情人一片心。
我腦子裡很亂,竭儘全力的去保持住最後一絲清醒,堅持做個沒良心的狗東西,“成琛,我沒有讓你心疼,我很好,一直很好,誰叫你做那些事兒的,我一點都不感動,山下的那些玫瑰都不好看的……”
“不好看你還路過還自拍,說謊精。”
“啊?”
我淚眼摩挲的抬頭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成琛眸底紅潤著,似乎不想被我看到他這副樣子,便扣著我腦袋再次靠到他胸前,“我捐款推助鎮遠山的經濟發展,唯一的要求就是拜托他們幫我打理好山下的那片玫瑰花田,我和接洽的負責人說,這花是為我女朋友種的,園林局的工作人員自然會幫我留意你這正主幾分,你和玫瑰花自拍,他們就幫我拍了你,栩栩,花的確不好看,嗯,沒你好看。”
我啞然,他還給鎮遠山捐款了?
無端想到了那座宋西南之墓……
“成琛,你在我身邊是不是有很多眼線?”
我四年來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
成琛沉默了一會兒,直到我情緒漸漸恢複,用指腹給我擦了擦淚,拿過眼鏡幫我戴好,將他的手機遞給我,“你自己看照片。”
我接過手機,哭得眼珠子都疼,坐到床邊點了下屏幕,是帶密碼鎖的,看了眼成琛,他不說話,眼神示意我自己解鎖,我嘗試著輸入我的生日,屏幕就打開了。
屏保圖片是我四年前拿他手機的自拍,當時我拍完就自我感覺良好的設置成了屏保,沒想到他沒換,當下看到自己那鼓腮賣萌的樣子,還有點不自覺的想笑。
瞄著成琛,我清了清嗓兒,控製著不能唇角上揚,點開相冊,真的全部都是我的照片……
最新的一張是我在醫院門外的街邊,笑容舒心的通著手機電話,一隻手還正好抬起掖著吹拂到臉旁的頭發,“這是我正在給魏奶奶通電話,告訴她大輝的病情不需要擔心,當時你也在嗎?”
我看向成琛,他大方的點頭,“在呀,你看她笑的多好看,那天我很忙的,還陪她逛了街,看她豪氣衝天的刷卡,一路神氣的很,商場都因為這小富婆的蒞臨而蓬蓽生輝了。”
說著,他撫了撫我腦後的發,有點好笑的道,“不過她很有意思,看個鑽石項鏈還偷偷摸摸在那數有幾個零,然後麵無表情的出來,是一條都沒看上?”
額……
儘收眼底了是吧。
“買不起。”
我扔出三個字,快速收回眼,紅著臉繼續看起照片,有我在山腳下和香檳玫瑰自拍時的樣子,有我和純良看完事兒上山鎖車時的樣子……
滑動的指尖一頓,我微微詫異,“哎~你怎麼連我和桃樹的合影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