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地他鄉,偶逢相知故人。
“沈小姐,你好,我就是程先生的助理。”
她走到我麵前站定,見我沒有撐傘,體貼的將油紙傘舉過我的頭頂,“不好意思,程先生正在和事主談一些事情,大概還要耽擱一會兒,我先帶你去裡麵坐坐,請跟我來。”
雨滴細細密密的敲打著傘頂,多年過去,她身高比我矮了些,五官氣質依然是溫婉恬靜。
想想那時她已經是十幾歲,多年來變化不是很大。
而我那年才九歲,長大後她認不出我來倒也正常。
難怪她在手機裡聽到“栩栩”這個名字會反應異常,想必並沒有忘了我。
“小姝姐姐,我就是栩栩。”
我牽起唇角,拽下臉上的口罩,“梁栩栩。”
“梁栩栩?”
傘下的她微怔的幾秒,“你不是姓沈嗎?聽程先生說,你老家是北江省的鎮遠山……”
“我是後來去的鎮遠山。”
我說道,“十二歲之前,我在臨海市中心小學念書,九歲的時候,我曾經來這邊的城市參加武術表演賽,當時你是觀賽的學生代表,後來,我們就開始了通信,你還給我郵寄了一套這身衣服……”
“沒錯。”
小姝姐姐紅著眼點頭,“你回信的時候還在信封裡麵夾了錢,八張百元大|鈔,當時我就想,這小妹妹膽子是有多大,怎麼敢在平信裡麵放錢,一但丟失了怎麼辦,栩栩,真的是你啊,栩栩!”
我連連點頭,鼻腔也是酸澀,“是我,小姝姐姐,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說起來,我們真的失去聯係十幾年。
我知道的地址也就是她那時讀書的學校。
畢竟那時候我才九歲,太小了,給她寫信還有很多字都用著拚音代替,小姝姐姐也隻是將我當做遠方的一個小妹妹,由於我在信封裡裝百元大|鈔的驚世駭俗舉動,從而印象深刻。
“小姝姐姐,豆豆呢,那時候你還說豆豆很喜歡我呢!”
“豆豆讓我送朋友了,已經沒了。”
小姝姐姐搖搖頭,“蠱蟲麼,擋完煞氣就化了。”
見我驚訝,她難看的笑笑,握住我的手,“栩栩,忘了豆豆吧,走,姐先帶你進去坐坐,真好,前段時間我收拾房間時還看了咱們小時候通過的信,你在信裡說要學好武術,行俠仗義,仗義的仗你寫的還是彆字,丈夫的丈……”
距離一下就拉近了,我真成了上門的貴客。
小姝姐姐見我喜歡欣賞景色,便帶我去了院子裡的竹亭小坐,順便等候程白澤。
院子真的很大,仿佛是私家莊|園,亭台水榭都極講究。
工人很多,大家各司其職,每個人都忙忙碌碌。
聽著雨聲,小姝姐姐給我沏了杯熱氣騰騰的清茶,激動而又感慨的聊了很多小時候的往事。
我這才知道,原來她就是司機師傅口中那位齊大師的妹妹。
可惜齊大師最近去了外地會友,我此行沒機會目睹這位養蠱前輩的真容。
“栩栩,你的變化太大了。”
小姝姐姐看著我還笑,“我記憶中的你啊,是個白淨瘦瘦的小妹妹,盤著丸子頭,你那時郵寄給我照片,我拿給我哥哥看,他還說你麵相就帶著福氣,是個會有大出息的女孩子呢。”
“可是栩栩,你怎麼會去鎮遠山沈大師那裡學道了呢?”
說到最後她還很疑惑,“因為什麼機緣嗎?”